他的眼神太直白、太炙热，看得楼婉情不自禁别开眼。
“陛下，你别……别这么盯着我看。”楼婉小声要求。
平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苍怀霄都会顺着楼婉的意思，但是不知为何，今天苍怀霄不肯照做。
“为何不能看？”
他一边问，盯着楼婉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
楼婉也不知道为什么苍怀霄盯着她的眼神会让她这么羞涩，她支支吾吾地说：“这样很别扭。”
“哪儿别扭了？朕看自己的妃子，有什么别扭的？”
“陛下！”楼婉一张红扑扑的脸无处躲藏，急得眼角都染上了几分湿润。
苍怀霄喝了酒之后好像变得十分恶劣，竟然一直逗她。楼婉在心里抱怨，嘴上却说不出半个字。
大概是苍怀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恶劣的行径，大发善心地放开了她。
楼婉连忙坐得远远的，苍怀霄脸色微变，“过来。”
明明他的语气不凶，但楼婉还是不由自主地照他的话做。
她讷讷地坐回他身边，又觉得这么听他的话有些丢脸，装腔作势道：“干嘛啦！”
苍怀霄揉捏着眉心，低低笑了一声。
“你、你笑什么？”楼婉纳闷了，苍怀霄和苍承年今晚一个比一个奇怪。
一个不由分说地把人拦下来告白，一个不由分说地跑来别人房里笑。
“这是朕过得最开心的一个除夕夜。”
他一句话把楼婉给说愣住了，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
苍怀霄转头看她，一双深邃的眼眸因为饮了酒，此刻看上去十分深情。楼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会觉得苍怀霄的眼神深情呢？
“有你在。”
楼婉更加奇怪了。
苍怀霄淡淡地解释，“往年除夕夜，朕和一群道貌岸然的人互相敬酒，还要提防菜里有没有下毒。”
这么惊险！楼婉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苍怀霄。
若连年夜饭都要这么小心警惕，可想而知平日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而这一年，苍怀霄大刀阔斧地改善朝政，又接连治了几个贪官，从大臣到百姓，无一不对苍怀霄赞不绝口。
她不禁有些心疼，脑子一热，抓住苍怀霄的手说：“那以后每年都可以这么过啊。”
“你会留下陪朕过？不是想要离开了？”苍怀霄沉声问道。
楼婉一怔，“我——”
她看着那一双难得流露出脆弱的眼眸，是没法说出狠话的。她咬住下唇，轻声道：“我现在又没有。”
“留下吧。”苍怀霄一字一句地说。
楼婉很怀疑自己听到的话，这是苍怀霄会说的话吗？
她不说话，苍怀霄又说：“后宫需要你。”
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她，甚至让她有些失落。
“我留下给你当管家啊？！反正有江德年在，这一切不需要你管理。”楼婉赌气道。
苍怀霄笑了笑，“江德年是很能干，但是他不能做皇后。”
“……”楼婉又好气又好笑，等她细细琢磨过味来，才知道原来苍怀霄这是拐弯抹角地要她当皇后。
她对皇后这个名号敬谢不敏，一点都不想因为当皇后而留下。
她不回答，苍怀霄有些着急。
楼婉轻咳一声，“还有呢？没有别的理由了吗？”
“……朕想让你当皇后。”苍怀霄的脸罕见地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
楼婉觉得有趣，故意说：“这个理由也不够吸引我。”
“那要如何？”苍怀霄此刻化身成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赌气道：“你就是想离开。”
喝醉酒的苍怀霄太可爱了！楼婉憋笑憋得辛苦，“那你贿赂我吧。”
“嗯？”苍怀霄好像一下没听懂她的话。
“我说，”楼婉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好好贿赂我，让我改变主意不就好了吗？”
苍怀霄的眼神逐渐清明，并露出几分高兴的样子。
“好。”
楼婉看他上扬的嘴角，心里泛起一阵甜。
她没有告诉苍怀霄，今夜也是她过得最开心的除夕夜。
以往的除夕夜她是怎么过的呢？看着乔氏和楼珍在楼父身边撒娇，她只是个局外人，最大的安慰就是看看楼璋寄回来的信。
今年楼璋在京城，苍承年还准备了烟火给她看。
她高兴之余，竟然生出了一丝担心。万一明天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场梦呢？
算了算了，就算是场梦，能做一场梦也不错。
楼婉让绵绵去煮姜汤给苍怀霄醒酒驱寒，又找来江德年。
她还没开口，江德年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开口道：“娘娘，这么冷的天，陛下要是回去，路上肯定会吹风受凉的。”
“那你们前面是怎么来的？”楼婉挑眉。
江德年理所当然道：“乘步撵来的。我刚刚让他们回去了，今天是除夕夜不是，想让他们去玩玩。”
他知道这一句话一说出来，楼婉不可能再让他去把那些人找回来。楼婉看上去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却是后宫里最有人情味的人。
果然，楼婉只是皱了皱眉头，真没让他去把那些人找回来。
“那陛下就在我这里歇吧。”
楼婉关门之际，又对江德年说：“江公公，你也早些去歇息吧。这一年你这么辛苦，今夜就舒舒服服地休息去吧。”
江德年没想到楼婉还会特意交代，他不禁有些动容，“多谢娘娘。”
楼婉笑了笑，这才关上门。
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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