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承年千算万算,连路都是挑得没人走的几条宫道,没想到一来还是碰上了楼珍。
楼珍反应极大,夸张地说:“承王,我还以为你直接出宫了呢!你还说不紧张昭妃,我看你很担心她啊。”
“珍贵人,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来看昭妃娘娘的,我是来找楼将军的。”苍承年不轻不重地解释了句。
楼珍掩嘴一笑,“王爷,我知道,你不必跟我解释。姐姐还在昏迷呢,陛下和将军都陪着她,这下你也来了,今晚宫里好热闹……”
她怪笑两声,落在苍承年耳朵里十分不舒服。
但是她一走远,苍承年立刻把楼珍这个人抛到九霄云外,他只想见楼婉。
如楼珍所说,今晚宫里太热闹,如珠看见苍承年来时已经没有过多的惊讶了,她声音嘶哑地说:“王爷,现在陛下和将军都不便见您。”
“娘娘如何了?”
如珠有些惊讶地侧目,她以为苍承年是来找陛下或是楼璋的,没想到苍承年是来关心楼婉的。
“娘娘着了寒气,玉太医施了针,得等明天才能醒。”
苍承年点点头,没有走,也没有了别的动作。如珠摸不清他想干什么,但是总不能让王爷站着,她便让人给苍承年搬了张椅子来。
一整夜,苍怀霄和楼璋都没有阖眼。他们也不说话,各坐一个位置,沉默地盯着楼婉,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她可能醒过来的瞬间。
只是快到四更天时,苍怀霄不得不离开——他得去上朝了。
江德年多次进来看他,无声地催促让楼璋都有些烦了,主动说道:“陛下,您去上朝吧,婉儿有我照看着。”
“朕很快回来。”苍怀霄看外面天色渐明,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他才走。
谁知一出去,便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陛下。”苍承年坦然地起身,迎上他阴沉的眼神。
苍承年一脸疲倦,一看便知道他在外头等了一夜。苍怀霄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
苍承年出乎意料地看着他,还以为苍怀霄会把他赶走。
然而苍怀霄想的是,有人在暗中要致楼婉于死地,他不在楼婉身边,只好让苍承年和楼璋一起保护楼婉。
今日的早朝是苍怀霄登基以来结束得最快的一次。
由于他前段时间的勤政,几乎没有滞留的政务要讨论,只有兵部尚书汇报了一下事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情要谈论。更何况百官都知道昨夜楼婉出了事,还在昏迷不醒,都不会这个时候撞这个枪口。
仅一个时辰苍怀霄就回到了楼婉身边,赶在玉铭拔针之前到。
玉铭拔针前赶走了其他闲杂人等,小心翼翼地拔掉最后一根针,他长长地舒一口气。
可是还没有结束,楼婉没有醒来。
楼璋焦灼道:“怎么回事啊?婉儿怎么还没醒!”
“将军,我这个是银针,又不是仙针,怎么可能一拔起来娘娘就好。”玉铭强装镇定地收起银针,不敢看苍怀霄的眼睛,只好跟楼璋解释。
“我把过娘娘的脉了,寒气驱了一下,现在就等她醒来了。不过也有可能娘娘受惊过度,得再睡几觉才能醒过来。”
楼璋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不是还得等?她不醒,不亲口跟我说两句话,我这个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好了,你们出去说,别吵着她。”苍怀霄抚过楼婉手上的针孔,一丝心疼在他心头萦绕。
楼璋只好和玉铭出去说,苍承年立刻凑上来听。
“将军,您别着急了,娘娘现在就是受了经吓,还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总会醒来的。”
“梦魇?那不行!婉儿最害怕做梦了。”楼璋越听越心急,恨不得下一秒冲进房里把楼婉摇醒。
玉铭忙拦住他,“别别别,让娘娘自己挣脱梦魇,自己醒来。否则这个梦魇会一直跟着她,你不可能每天都守着娘娘入睡吧?”
“我——”的确不行。楼璋没有话说了,焦急地踱步。
苍承年想了想,问道:“玉太医,这回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比如身体会不会出现无法弥补的损伤?”
“这个么……”玉铭正要细细回答苍承年这个问题,又觉得不对,承王怎么这么关心娘娘日后的生活。他忙住了口,四两拨千斤地跳过这个话题。“这得看娘娘了。”
苍怀霄一天一夜不曾阖眼,却也感觉不到疲惫。他靠在床头,握住楼婉小而纤细的手,仿佛他一松手楼婉就会消失似的。
“呜——”睡梦中的楼婉闷哼一声。
苍怀霄一楞,随即欣喜若狂。她醒了?!
然而楼婉并没有醒。她闷哼几声之后,竟然开始带着哭腔呢喃,“好冷……”
她无意识的呢喃,让苍怀霄心如刀割。
他把楼婉的手握得更紧,试图传递一些温暖给她。
“婉儿,你醒醒。”他趴在楼婉耳边柔声说,“你醒来,你已经没事了。”
梦魇中,楼婉还泡在冰冷的池水里。
几近窒息的感觉让她无助地哭出来,她要不能呼吸了,头顶的那只大手一直若有若无地把她往水深处摁……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个坚定的声音告诉她要醒来。
是梦么?楼婉突然有了一点力气,在水中拼命挣扎,想摆脱那只手。
“我不……唔……死。”楼婉的呢喃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是苍怀霄还是辨认出几句。“我不想死。”
“婉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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