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承年毫不意外苍怀霄会问起这件事,毕竟当初先皇死后,帝位尚空,他和齐太后还能保持一丝表面的平和,互不相干。
表面上是井水不犯河水,背地里的仇恨可深多了。首先他的生母就被齐太后欺负了半辈子,到死连皇陵都不能入,还是外祖家花了大价钱才把他娘的尸体抬回家乡下葬的。
其次是他当时正适龄,是登上帝位的大热人选,谁知齐太后拿着先皇的遗诏出来说帝位是属于苍怀霄的。这简直就是硬生生地从他手中抢走了帝位。
而最后一根稻草时,他领命离京前往封地的路上,齐太后似乎还不能放过他,请了杀手在路上埋伏。那一路上他没有合过眼,生怕在某个深夜或是清晨死在别人的刀口下,一直到到了封地,他才放松警惕,合了迎接他的百姓递来的一杯酒。
那一杯酒里有毒。从此他武功尽废,身体也大不如前,至今还靠日日喝药吊着命。
他跟齐太后之间的账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他看一眼苍怀霄,没打算告诉他。
这一年里苍怀霄的所作所为均有京城里的眼线告诉他,他知道苍怀霄也有反齐太后的心思。但齐家势力强大,这一场仗他未必会赢,不能让苍怀霄冒着失去帝位的风险跟他搏。
“没有,能发生什么。”苍承年满不在乎地笑起来,“怎么这几年没见,你变得啰嗦了。”
“三哥——”苍怀霄知道苍承年在隐瞒什么,但是无论他怎么问,苍承年就是不说。
苍怀霄只好说:“你知道这半年朕一直派人四处找你么。”
苍承年有些惊讶,“找我做什么。”
“朕有事请你帮忙。”
苍承年看他这严肃的样子,还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事情吗。他只能装傻,“你手下文武百官那么多人,哪个没有大智慧,你找他们帮忙吧。我能帮什么啊。”
他一边说,一边眼神四处躲闪,生怕苍怀霄看穿他的心思。
“可他们不是三哥。”苍怀霄肃穆道:“三哥,跟朕一起联手吧。”
终究还是聊到了这个话题。苍承年避无可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太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苍怀霄冷静地点头,“朕知道,所以请三哥帮忙。”
“你不怕齐太后倒了之后全天下人骂你?”苍承年惊讶地看着他。
苍怀霄却笑,“齐太后的罪行罄竹难书,等她倒了,齐家做的那些肮脏事就会一并被揭露出来。朕相信朕的子民懂得其中的利害。”
他心意已决,苍承年在心里算了算,有苍怀霄的帮助对他来说有利无弊。但他还是担心,会拖累了苍怀霄。
“你要想清楚,要是失败了,这个帝位可就得给别人了。”
看苍承年一副吓唬他的样子,苍怀霄更觉好笑,“三哥觉得朕很需要这个帝位么?朕没什么豁不出去的,也没什么舍不得的。本来就是被人逼着坐的帝位么。”
“既然如此,”苍承年举起茶杯,“我以茶代酒,就祝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苍怀霄笑了,碰了碰他的杯子,当作应和。
……
楼珍听说苍怀霄今夜位楼璋设宴,想方设法找到楼璋,开口第一句便要他带自己去参加宴会。
“哥哥,我是珍儿啊。我们这么久没见,今晚陛下为你设宴,我和你一起去可好?“楼珍见楼璋对楼婉百般维护和疼爱,私以为自己也能算半个妹妹,楼璋是不会拒绝的。
楼璋被她一声哥哥叫得毛骨悚然,“你——你别叫我哥哥。”
“你是我哥哥,楼婉是我姐姐,我当然是叫你哥哥了。”楼珍故作亲昵地说:“可惜哥哥离家离得早,否则咱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楼璋听她一口一个哥哥,心里的不适越来越强烈,最后强硬地说:“我只有一个妹妹,就是昭妃娘娘。”
楼珍出生没多久他就去了军营,加上乔氏担心他们谋害孩子,很少把楼珍抱出来跟他们玩。他对楼珍别说是感情了,连印象都很少。
要是以前楼珍听到楼璋这么说,早就翻个白眼走人了。但是今天她还得靠楼璋,所以不得不压下心头的尴尬之情,腆着脸说:“哥哥,我也姓楼,是昭妃的妹妹,自然就是你的妹妹了。以前我们兄妹少有接触,现在你回京了,咱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楼璋架不住楼珍的软磨硬泡,他在军营里面对的都是大小伙子,平日里严厉惯了,可是哪敢对娇滴滴的女子这么严厉。
“那就说好了!”楼珍欢喜地赶回去梳妆打扮。
苍怀霄这个晚宴办得极其简单,旁人一概没有,只有他和楼婉、楼璋、苍承年四人在御花园摆了张八仙桌。
“如此甚好,我还担心这么久没回来,应付不了京城那些官员呢。”苍承年笑眯眯地说。
楼璋也点点头,“我可太烦跟那些个大官打交道了,架子太多。还是这样喝酒聊天高兴。”
楼婉看他一眼,“少饮几杯,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还真要不醉不归?”
“嘿嘿——”楼璋被胞妹教训,却不觉得丢脸,憨厚一笑,“陛下不是说了给我庆祝么。”
楼婉还要再说,苍怀霄握住她的手腕,及时止住了她的话头。“难得一次,就是喝醉些也没什么,楼将军明日不必上早朝,今晚可以喝个痛快。”
苍承年身子弱,叫人取了件袍子,起身披衣时恰好看见苍怀霄握住楼婉的手腕。他感觉喉间一梗,飞快地别开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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