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微怔,吃不准苍怀霄的意思,只能先回答。“臣知道。”
“那你也该知道,齐逊这次该被判什么罪。”
贪墨、渎职、刺杀同僚、欺瞒圣上,每一件都是死罪。
齐渊没说话,定定地看着苍怀霄,语气也沉了下去。“陛下不如给个痛快话,能不能放他一马?”
“不是朕不放,幽幽众口,岂是这些东西能堵得住的。”苍怀霄面露为难,心下却已经盘算着这二十万两应该拨给哪处修河堤了。
“……”齐渊一颗心被他说得七上八下,正欲回去想个别的办法救齐逊时听见苍怀霄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齐渊怎么会听不懂苍怀霄的意思,当即表示,“陛下,臣知齐逊罪该如此,只要齐逊留着一条命便好。”
只要齐逊还有一口气在,他就有办法包齐逊平安无事。
“哦——”苍怀霄赞同地点点头,“的确,这些年齐卿你为朝廷做了这么多,朕理应给你一个面子。”
齐渊安了心,“谢陛下隆恩,臣明日便向户部请示,交捐表。”
苍怀霄心情不错地点点头,“不着急,齐逊现在在大理寺过得也不错。朕亲自‘吩咐’过,让大理寺卿好好照顾。”
不知齐渊是不是听出苍怀霄话里的照顾不是一般的照顾,眸中闪过一丝与往日不同的光。
“陛下,那臣就先回去准备捐表,东西和银两等户部批了捐表之后,臣马上送来。”
“齐卿做事,朕放心。”
齐渊没有明目张胆地打量苍怀霄,他能察觉出这位年轻的帝王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但是这点不同又没有齐太后说得那么严重。毕竟能被兵器和金钱收买,他的意志又有多么坚定呢?
齐渊放了心,告了退,玉铭才从屏风后出来。
苍怀霄早就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正沉吟不语。
“陛下,齐渊出手真大方,十万两银子和两万件兵器换一个齐逊。不过,您真要跟他做这个交易啊?要是你答应了,肯定会遭人诟病的。”
苍怀霄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什么交易?”
玉铭一愣,“不是他捐兵器和银两,您放了齐逊吗?”
“他自愿捐给朝廷,与朕何干?齐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边疆是必不可少的。”
嗯,发配边疆不就是活下来了么。
玉铭乍舌,“这也可以……”
合着陛下就是挖了个坑等着齐渊来跳啊。
玉铭还打算再说什么,江德年走进来说:“陛下,珍顺仪求见。”
苍怀霄微微蹙了蹙眉,今天什么日子,怎么都赶着一起来找他。
“问她什么事,若再是送饭送菜的琐事就不必传进来了,你直接打发了就是。”
玉铭感叹道:“陛下您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珍顺仪一大早来送饭送菜不也是因为她关心陛下么。”
“看来你很心疼她啊。”苍怀霄撇去一眼,“那朕把她赐给你吧。”
玉铭早知楼珍性格娇蛮,连忙摇头道:“不必不必,我无福消受,还是陛下自己留着吧。”
“那就闭嘴。”苍怀霄冷冷地说。
玉铭连忙闭上嘴,不敢再说笑了。
江德年又走进来说:“陛下,珍顺仪说她有要事禀报。”
苍怀霄不认为楼珍有什么要事,“你问清楚了再来告诉朕。”
江德年为难地看着他,“陛下,珍顺仪怀里抱着东西,说是只能给您看。不许老奴多问。”
“……啧。”苍怀霄不耐地皱了皱眉头,“叫进来吧。”
玉铭眼睛一转,知道楼珍来苍怀霄要不高兴,脚底打滑准备开溜:“陛下,那我就先回太医院了。”
“嗯。”
楼珍抱着图纸,深吸一口气,跟着江德年走进去,在苍怀霄面前跪下,自下而上痴迷地看着他。
他却好似没看到她眼里的感情,冷淡地问:“什么事非得要见朕才能说。”
楼珍咽了咽口水,“臣妾听闻陛下近日因为东部水灾的事情忧心,特意画了幅图纸来解决此事。”
“你——”苍怀霄的眼神晦暗不明,楼珍没看真切,只听他说:“拿来给朕看看。”
楼珍暗喜,这法子果然有用。她忙把图纸交给江德年,再由江德年放在苍怀霄面前。
楼婉还没想出办法,楼珍倒不请自来了。苍怀霄看着这图纸,拧眉问道:“这是何物,该当何用?”
楼珍一顿,她哪想过这些,又不能明着去问楼婉。她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瞎说,“陛下,这图纸工部的人会看懂的。”
苍怀霄十分怀疑这图的可行性,上次楼珍借用楼婉图纸欺世盗名的事情之后,他不认为楼珍有能力画出这样的图。
“这图你拿回去。”
楼珍愣了,“为什么?”
“你应当知道。”苍怀霄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他在怀疑她。
楼珍伤心地眨巴眨巴眼,“陛下,这回真的是臣妾自己设计的。臣妾听说陛下为了东部水灾的事情忧心,苦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画好的呢。陛下若是不愿用这图便罢了,请不要怀疑臣妾。”
她说得如怨如诉,苍怀霄不为所动,只静静地看她‘表演’。
丞相恰好来了,因为有苍怀霄的召见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殿内,看见楼珍跪在地上哭,还诧异地问:“陛下,这、这是怎么了?”
苍怀霄不管楼珍在后宫如何兴风作浪,他不想前朝的臣子看到,冷声吩咐:“珍顺仪,你先回去,朕和丞相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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