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里佛寺里,也经常做法会,她又不是真的邪门歪道,打人家法会门口过,没有哪次觉得自己要魂飞魄散。
江珩解释道:“法会在年末最后一日,起阵九日,期间设防,每一个进入江家的人都会在阵法的控制中,有一点点异样都会被布阵者发觉。”
汝三水明白过来,这有些类似于梁家渠当年的禁防,妖邪尽挡于外。
江珩是怕汝三水触动阵法,被其他人觉察,那时就不好办了。
“那我装病?法会期间避在月庐不出,不进江家。”汝三水说。
“刻意了些,但先只好这样了,你提早两天装作不适,我下令让你这些天不用再跟着我行事。”
元宵灯会,满街灯火,外界人声嘈杂,一道五步宽的街巷里却空无一人。
汝三水隐匿在这空荡荡的小巷中,静静地等着什么。
法会期间,即使在阵法禁制之外,汝三水也克制自己的魂雾处于平稳正常的状态,没有使用任何术法,每天只是在后院看看诗文,和阿饼斗嘴。
饶是这样,法会最后一日,依然还是发现了阴物。
人为阳而活于世间,鬼为阴而行走地狱。在人间行走存活的阴物,在外人看来,这和孑三娘修行的法门没有什么不同。
汝三水自己,也只能想到是夜神教的人。但是那是什么人、什么法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了异常,就要排查。
通过排查府内的人员,发现江珩身边跟着的汝三水,只写上了一个名字,没有任何身份来历,年纪籍贯皆不详。
那自然就直接把他们认为的“孑三娘”的出现,归结到汝三水头上。等他们搜到汝三水的月庐,汝三水已经不知去向。
朱漆黛瓦的店面禁闭门窗,喜庆的灯笼挂在拉了绳索的头顶上、门面边、屋檐下,同外边街道一样,散发着昏黄与赤红的暖光。
没有出口的尽头,唯有一家店面开张,里面却不是喜气洋洋,气氛反而非常严肃。
里面传出声音:“孑三娘,那可是夜神教的人。你必须即刻把人抓回来!”
汝三水隐匿在门外,静静听着,心说我就在这里,就算来了,你们这些末流又能做什么?
她本可以一走了之,却不知道为什么,放心不下江珩。
江珩端坐着,面不改色,郑重地说:“五舅,我可以为她担保,她和夜神教没有关联。”
“最重要的是,她关乎性命的把柄在我手中,我承诺,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若有丝毫叛敌的行为,我都会立刻将她诛杀。”
江怀那五舅舅,是今年负责法会一切事务的人,此刻坐在江珩汝对面,语气冷冷:“口说无凭,什么把柄?”
汝三水也在纳闷,什么把柄?她只是觉得和江珩合作有些便利之处,从来就不是受把柄威胁,难道江珩要现编一个?
江珩却不紧不慢地回答:“我若告诉你们所有人,那就是置她于危险境地,既然和她立了誓约,此举就是背信弃义。”
那五舅很重地拍了桌子:“那你要如何服众?!”
“我以未来家主的信誉担保,如果事实不如我所说,将立刻诛杀孑三娘。如若不能守约,我放弃继承家主之位,并且自废修为,此生不再踏足仙道。”
对方好似终于等到这一句话:“可立字据?”
江珩答:“可。”
汝三水被这局势走向整得发蒙,江珩立个誓,他们就可以不管她了?
那些人走后,汝三水以阴形穿门而过,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坐在江珩对面。
汝三水端详了江珩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珩刚刚还很镇定,面对汝三水灼灼的目光,倒窘迫起来,拿起茶壶倒了一口冷茶。
汝三水托着下巴,还是盯着江珩一个劲地瞅。他感觉好像在哪见过汝三水这个样子,然后想起来,汝三水在秦王宴上盯好看的姑娘,也是这幅目不转睛的样子。
江珩被盯得心里悸动,索性也和她对视。
汝三水:“虽然我自认是绝不会同那些宵小同流合污的,你也没有必要为了保我,立这样的毒誓,下这样的血本……”
江珩嘴角显出微微一抹笑意,他摇头:“我原本就不想当这个家主。”
汝三水:“哈?”
哦,敢情这是个顺水推舟,他还没上任,就想卸任了。
江珩补充道:“但那个誓是真的,我会陪你同生共死。”
汝三水点头:“这我信。”
“主母那一家子,想推她亲生的江怀坐上江家家主之位,我的存在自然是阻力。家里的人员册子都会从主母手里过,当初没说什么,却今天拿了出来。法会也是可以免了的,但今年本该我这五舅舅主事,这机会难得,不能放过。”
“我不是他们的目标,你才是?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们布置好了的,包括那个出现的阴物邪祟?”
“那个东西不应该是他们带来的,他们权力再大,也没有能力在我眼皮子底下把邪祟阴物带进信州,大概想了别的什么蠢招数。这次发现的阴物只有可能是早就潜伏在信州府的,今日恰巧给他们撞上了。”
从店铺内走出来,外面的封锁已经撤走了,街道上又渐渐有了一些人来人往。
汝三水跟在后面走着,想起什么,问江珩:“法会最后一日,年初八,什么人到访过江家?”
“你的意思,五舅发现的阴物,是来访者带来的?”
汝三水:“我只是推测,如果真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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