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三水往前直冲了两步,被他们两兄弟扶住,她回头一看,是那些村民。
其中一个衣着褴褛的老婆婆,尤其崩溃地哭喊:“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有尽全力?是不是收了他们家什么钱财!为什么没有把我们家念念救回来,你们还我念念!”
那些人此起彼伏地骂起来:“废物!”“骗子!”“是你们做的吧!为了害人骗钱!”
被救醒的人原本还想感激,在这种氛围下也都一时没了主意,闭口不言。汝三水十分诧异,看了一眼两兄弟,白复会意:“我们没有收任何银钱。”
汝三水躲开扔来的石子:“生死有命,好比大夫治病,也不是每一个都能救活的,他们已经尽力帮你们了,你们再难过,也不能把脏水往救你们的人身上泼吧?”
“听你胡诌,你们谈得多合拍!根本就是一伙的!”“外面都快要攻城了!什么人会大老远跑过来救不相干的人?”
一个壮实男子挤开前面的人,站到他们面前,干脆指着鼻尖诬陷:“你们就是有图谋的,不求钱就是求别的!什么都不求就是做了恶事心虚的!”
汝三水瞠目结舌,觉得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你们的意思是不应该救你们,应该让你们全部死光?”
一个黄毛丫头上前拉扯汝三水,指指点点:“听听这个妖女说的话!”“那种鬼东西就你们拿来害人的吧!”“是不是金朝混进来的奸细?”
汝三水长出一口气,甩开那人的手,还想反驳,被白光拦住:“汝小姐不必为我们辩驳,这种事我们多多少少也习惯了,若让汝小姐觉得有委屈之处,我们二人向你赔罪。”
汝三水:“你们赔什么罪,你们又没做错过什么事。”
他们开始推搡这两兄弟,还在叫嚷:“不回答是心虚了吗?”“拿钱来!害命钱!”“我还要安葬我的女儿!”
白复被两个人拽住,拔剑才吓退他们。白光看情况太混乱:“我们的事情也都做完了,有什么事我们先离开再说。”说罢便去取马匹。
汝三水也只好几步快跑,蹬上马。后面骂骂咧咧不让他们跑的人又砸来许多石子木棍,地上灰尘仆仆,直迷眼。还有跑到马前准备拦马的老头子,马前蹄一扬,又吓得坐到地上。
汝三水左手护着后脑勺,跟着两兄弟的马疾驰离开,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汝三水回想那些人,心头有些气闷,为了自己的安全,又不能生气,拍着心口给自己顺气。
离开一里地,确认没有人跟着,汝三水请这两位面见督军上报情况,他们答应了。
督军府门外的街口,汝三水下马,牵着马和两人交谈,和他们说明一些简单的情况。梁易安从督军府正门出来,汝三水顺着双胞胎的视线,看到了梁易安。
梁易安突然从腰间拔出长剑,直奔汝三水而来,汝三水放开了马缰。
汝三水知道这件事加上时康年的事情,已经传到梁易安耳朵里。汝三水不再像最初被梁易安威胁那样不安,因为梁易安知道只是早晚。
梁易安恨声:“你简直入邪了!”毫不犹豫地挥剑砍向汝三水,汝三水猛地转身,急退三步。
白复惊问:“汝小姐?”汝三水抽出软剑:“别管!”
软剑如蛇,绞住梁易安的长剑,猛然带至左身侧,梁易安随势送剑,左手成拳直击汝三水面门,汝三水抬左臂接下这一拳,两人错开,软剑随着汝三水向左侧转身,松开了缠绕。
梁易安剑风横扫,汝三水收腰躲过剑尖,右脚前踏,软剑笔直斜劈,与再次反向击来的长剑相击,铿锵一声,软剑断裂,一半剑身旋转飞出,钉入街面石板的缝隙。
眼见长剑正面向自己脖颈刺来,汝三水向后下腰,剑锋在眼前,其上早晨的多云的天空,两只远飞的鸟。
汝三水来不及起身,紧接着向右一转,果然剑又竖劈下来,再次被汝三水躲过。此时另一道剑光闪过,将梁易安的长剑击开。
只需模糊一眼就知道,白鹿剑。
梁乾巡防归来,穿着甲胄,身后还跟着一队人,此时两剑猛力三次相击,梁易安后退两步,终于停手。汝三水深呼吸,稳定脉搏和情绪,暗想自己这两年来的训练只起到了这样的短暂的作用,她还需要继续加强训练。
梁乾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汝三水无事:“知远兄,你这是做什么?”
梁易安难得失态,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她偷看了梁家的禁书,如今已经入邪,随时都可能失去控制!我几次三番警告她,不要使用禁术,她全部抛诸脑后!如今罗刹开始在庐州公然肆虐,同为阴体,罗刹就是被她吸引而来!”
他想了想,捺下语气中的怒气,又说:“对,你应该是知道的,是阿爷告诉你的吧?明面上以我为梁家的继任家主,阿爷总是最青睐你,他觉得你最像他,你出挑大胆、主战、血气方刚、踌躇满志,全都像阿爷年轻的时候。可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放任她不管,这种行为难道也像阿爷吗?”
梁乾收剑:“阿爷相信她。阿爷说,梁家传承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她就是带走一切、结束一切的人。”
汝三水此刻从侧后方看着梁乾,百感交集,不同情况下态度冷热差别,让人无所适从,不知道是喜是悲。至于他们所说的事情,更是让她迷惘。
有些人路过,陆陆续续停下来张望这边出了什么事,梁乾带着的一队人驱散了这些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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