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朗笑着走远,徒留高新莅微微失神。
“我高新莅,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硫火之战结束,寇修永造反,强行聚合兵马叛出吕刑阳的管理,李正兴重伤,孙桡、娄终远离,金林已死,军中再无人压制这个生有反骨的将领,于是寇修永带着上万兵马藏匿山林,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吕刑阳与李正兴则带着亲卫几十人,拉着庞路的棺木,从交趾城缓缓向着都城开进,这许长时间之后才顺利抵达,期间还遭遇了几波山匪的扰袭,若是在平时,吕刑阳自然是要率领兵马撵上去清剿,但他如今就是个空头将领,只得委曲求全地谈过各项条件之后,才被放行。
抵达都城之后,并没有官员前来迎接,虽然许多人都知道,这支军队是开往南方剿匪的队伍,但百姓只知道庞路在交趾城犯下的惊天罪孽,任何官员也都讳之如深,生恐沾惹上了是非。
对于这般景象,吕刑阳丝毫早有猜测,目光冷淡地看了一眼这座有着百万人口的都城,嘴角掀起一抹翳的笑容。
“李正兴将军,你可以回到李家向李司马汇报,隔便可上朝向皇帝陛下陈述战况了,我还要带着庞总督的遗体前往军部,毕竟所有战事前后处理,都是由军部授权,这一流程自然是不会变化。”吕刑阳指了指那分岔路,一条是偏僻的军部专用道,一条则是通往各方的大道。
李正兴紧皱眉头,道:“不然我还是我跟着一起去吧,军部那些人不好对付,想要给庞总督某一个安置之处,你一个人毕竟口辞匮乏了些,我是当朝司马之子,他们也许会给我一个面子,免除一些为难。毕竟今这般局面,已然不像我们出征那时光彩了。”
吕刑阳向着一旁吐了一口口水,道:“回去吧,我一个人能够搞定,你也应该听说了,现在是七皇子下摄政,皇帝陛下已然丢失了一些权柄,说不定他连对这起战争的裁决审判都没有了资格,你现并没有好处,反而会坏事。”
李正兴犹豫再三,道:“庞路总督生前曾经告诫过我们,到战争结束一定要把所有罪责都往他上推,有道是将在外皇命有所不受,现如今总督也已经仙逝,我们还是尽力保全自己为好,只有这样,往后才有机会为总督洗净罪孽。”
“洗净?李正兴,你将事想得太简单了,交趾城发生的事,在短时间内秦王朝无人不知,自然是有人在背后纵传播,天下人悠悠众口,他们早已经有评判对错的标准,我们干涉不了。”吕刑阳摇了摇头,道:“总督一开始就知道,一旦开始硫火之战,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他却无所畏惧,这才是总督最值得人敬佩的地方。”
李正兴思忖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往后再说了,我自回府,你好自为之。”
吕刑阳点了点头,目视着李正兴离去,自己则带着一众随从向着军部走去,棺木听在军部大门口,其中才有兵士出来监察,不一会儿出现了数个军部的高官,吕刑阳都认得,这些曾经都是沙场上有名的将领,在出征前对庞路点头哈腰,而此刻趾高气昂地打量着庞路的棺木,半晌没有说话。
孙姓高官挥了挥手,道:“吕刑阳是吧?吕家的小辈,虽然家道没落,但在都城中仍然有点实力,虽然这次战争你有着连坐之责,但眼下陛下还未公开审判,你且回府等候听宣,这里的事就由我们接手了。”
那高官正要敕令兵士将庞路的棺木抬进去,吕刑阳却一只手放在了棺木之上,冷淡道:“孙大人,按照流程,你应该与我签写文书才对,没有你接收庞总督遗体的佐证,我是没有办法将这棺木交给你的。”
几名高官都蹙起了眉头,他们都不再想要这般繁琐,谁料这年轻将领竟然这么不懂世故,反而责问起他们来了。
其中有一刘姓高官,道:“军部掌管一切战事供给以及人员安排,所有兵将的征召、生死都由我军部管理,怎么处理是我军部的事,即便是皇帝陛下也不能轻易更改,难道你这小辈还想妄图插手?”
吕刑阳道:“我只是一个小小六品将领,自然是不敢插手,但必要的流程还是要的,毕竟这是陛下颁布的规矩,我们做臣子的,也没有权利去歪曲是不是?几位大人不想给我办理凭证,是不是念着与旁路总督的仇怨,想对一具尸体宣泄?”
孙姓高官勃然大怒:“你这小子,好不识抬举。我们尽心尽力为陛下做事,怎敢生出这种心思,只是因为庞路犯重罪,就算是死去都不能豁免,我等只是为了牵连更多的人,故想要秘密收敛,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就请几位大人签写文书,转交凭证!”吕刑阳躬以拜,面带寒霜。
几名军部的高官齐齐望向吕刑阳,皆不知这吕刑阳是为了明哲保,还是想给自己一道护符,不惜激怒他们几个,心中猜疑之时,却不得不完成这一道流程。
刘姓高官走近吕刑阳,低声切齿道:“就算是有着凭证,你也别想安稳度,庞路做出那等罪孽,你们这些为将的,虽然不至于连坐受死,但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吕刑阳淡笑,洪声道:“这就不劳刘大人费心了,还是为好。”
几名军部高官心中恼怒,但还是取出了文书与各项印章,一一审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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