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羊塔风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城中的变故,即便是卧华山剿灭了护城的秦兵,并且取代了原本庞路部下执行的权力,甚至像是在炫耀自己鲜艳的羽毛一样,众兵士在城中欢声畅语,他仍然没有丝毫惊讶。似乎现在的情景,才是正常的情景。
羊塔风在调交趾一带极为有名的蜂糖酒,尽管外面的哨探来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仍然没有打断他闲适的心情,比起让庞路来摄政半城交趾,卧华山的到来反而让他更为愉悦。只是外人都不知,甚至是他手下的兵士都以为羊塔风是没有了办法,毕竟现在卧华山已经进了城,若是贸然与之开战,无疑是会引起百姓的大量伤亡。
城主羊塔风厚德爱民,这种风尚已经在百姓之中传播开来,在三大霸主家族一一倒台之后,他实行新政减免赋税,一系列的手段真正地维护了普通百姓的利益,而那些作恶的官绅豪族则人人自危,在被庞路手段以铁血手段斩杀了许多人之后,这些剩下来的大家族也不敢再作乱,现在的交趾城虽然称不上和平,但是民心却是极为的凝聚。
百姓再乱世之中能安居乐业,本就是他们不可多得的奢想,谁能给他们和平安稳的生活,百姓便会偏向哪方,这本来就是千百年来不变的规则。羊塔风除了剜除三大家族这项事迹,几乎没有其他的功德施于百姓,但在百姓的眼中羊塔风便是他们的救世主,千古以来能将城主做到这一步,羊塔风也算得上是少有的存在。
祝祸缓步走近府中,他已经是九段人位武学宗师,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灵活身法闪进城主府中,不被任何人发现,但是他没有这么做,羊塔风曾经叹息道,自上次刺杀事件之后,祝祸的存在已经被四皇子得知,再做隐藏也没有更大的意义。
祝祸便在进入城主府的那一瞬间,撕下了自己的蒙面黑巾,露出了遍布伤疤的面目,若是秦王朝的旧制老臣一定记得这副容颜,曾经的一郡高官,往日的皇子化蛇迷案的牺牲者,他叫凌统之,按照刑部的记录,他已经死了。
祝祸走进府中,有着几名禀事的校尉离开,他们都已经熟悉这人的面目,很清楚他在城主羊塔风面前是什么身份,但是没有人敢于议论,他们作为羊塔风的心腹,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招致大祸,这些基本的原则,他们还是极为清楚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羊塔风停住手上的动作,背对着来人斟了一碗蜂糖酒,热情地道:“祝祸快来,我的蜂糖酒也能喝了,这个时间的蜂糖酒可是挺稀罕的,快来尝尝!”
祝祸冷脸坐下,瞥了一眼羊塔风的笑脸,竟然是有一些不懂,但按照他对于羊塔风的理解,他没有理由怀疑羊塔风,于是端起了那碗蜂糖酒轻抿了一口,道:“太甜了,不适合我,下次给我换个小点儿的碗。”
羊塔风嘿嘿一笑,不惑之岁的脸上并不止是沧桑,还有着几丝难以揣摩的庆幸,他道:“不喜欢喝便不要喝,还说什么换一个小点儿的碗,你其实还是挺喜欢这种味道的吧?”
这一次,祝祸没有再否认。他再抿了一口酒水,那种酸涩之后的醇甜,着实让他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他舒然道:“像极了我们这十五年来受的苦,现在着实也将要甜起来了。”
羊塔风笑着坐在了祝祸的对面,也开始品尝起亲自调出来的风味,尝着尝着,便平白无故地生出许多的感慨,仰天闭目沉思,却是没有发出声来,再次尝了一口,在放下酒碗的那一瞬间,轻叹了一声。
“蜂糖酒,其实不算是酒,因为它不具有酒的特性,它无法醉人。这也导致它的存在,终究只是一部分人的餐桌上的消遣之物,甚至有许多人,都没有听过它的名字,更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酿造出来的。”
“但是这种酒,却好像代表着一种精神,是这片地域独特的精神,只有知道这种酒的人,都能站在生活的风口浪尖,承受着无数的伤痕,最后,苦过尝甜。”
羊塔风微微一笑,这一笑将他脸部的皱纹带起了许多,更细视,他头上的发丝已经白了半数,这并不像是一个刚刚踏入不惑之年门槛的人该有的容貌,羊塔风的笑很是温厚,若是旁人,定然会以为他只是一个平凡的老者,而不是一个历经了艰险的城主。
羊塔风笑道:“这蜂糖酒啊,不像是其他的酒,喝它一定要用大碗,用小碗便没有了精神。当然,这一条是我自己编造出来的,我觉得还不错。”
祝祸将碗中的酒饮完,缓缓说道:“在四海城的路上,蛮兵与秦兵正面交战,我趁机将罗曜华、牟玉成斩杀,至于那名叫寇修永的将领,逃走了。”
“意料之中!”羊塔风点了点头,又给祝祸倒了一碗,才道:“那牟玉成我并没有听说过,但可惜了罗曜华了,罗家新一代中最为出色的多宝将军,即便是在朝堂上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可无奈少年英豪都早逝于此,罗家几代忠贞,但是这一带没有了罗曜华,只怕是要被其他几个家族压制下去了。”
祝祸看着面前又多出来的一碗酒,神色有些呆滞,但还是再次端起酒碗来喝,不禁又道:“你的话中,似乎不仅仅只是对罗曜华的可惜,那寇修永你难道不觉得稀奇吗?”
羊塔风道:“寇修永?能够在你这货真价实的九段人位武学宗师手下逃脱,不得不说还是有着几分能耐,但是对于大局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也引不起我的注意。三将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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