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牢笼四壁森冷,仿佛要将周围的温度全部都吸摄其中,在被那层黑布隔绝的里层,似乎有一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外界的人。这马车被运入卧华山军营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管顾,平常兵士不敢前去查探,但几位主事的将军统领都忙于先行安置受伤的姜鸣,倒是将这铁牢笼放在这里晾了许久。
好长时间之后,梁津与林寒才姗姗来迟,他们不是忘记了这件事情,而是梁津提议等待灶上先备至好饭食,对于长期被关押的人类说,突然见到光明并不是最值得庆幸的,在大劫之后喝一份带有肉糜的热汤更适合他们的处境。林寒自然是不懂得这些,但梁津不知经历过这些,竟然知道这些偏门的常识。
林寒道:“我们是要降服那大岭郡郡守吗?以往只记得他是个贪财好色的小人,虽然管控钱财的能力很不一般,但是劣行浊迹也不容忽视,前时与他合作只是为了从他身上套取有价值的情报,还有就是帮助卧华山脱离一时的险局,如今将他招降入卧华山,恐怕以后会成为一个难以处置的毒瘤。”
梁津道:“你对这方面的理解倒是太片面了些,好坏是相对的,能力与缺陷也是比较形成的。那人虽然算得上是鱼肉乡里,但是对钱财的掌控却是极为精到,蔡元则主簿当初就曾经说过,若是只论对钱财的使用与存储,那人能在秦王朝的所有官吏中排进前三。秦王朝虽然现在混乱了些,但是还有一些有见识的人能看清他的能力,所以便让他在大岭郡一带发展,你却是不知道,大岭郡在十几年前可是一片荒瘠之地,整个郡的人口加起来也没有江陵郡一半人口多,可是在他掌权期间,实行了数条不太平凡的政策,硬生生地将大岭郡的居民生活层次提升到了中等水平,这便是他的不凡之处。我们将之招降过来,只要山主能运用的妥当,定然也能将卧华山地域管理地更为富庶,至于他的那些缺点,只要在大局上步殃及大多数百姓,那便是没有什么大碍。”
林寒微微吃惊,调侃道:“老津啊老津,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竟然在吏治上面还有这种理解,看来让你当个统领有些屈才,若我站在山主的那个层次,定然让你兼任主簿,你既然有这些思想,说不定在治理上也能有独到的看法。”
梁津没好气地摇了摇头,道:“整天就听你们几个在这里给我胡扯几分,若我要是有那能耐,我自己就当山主去了。快走吧,那家伙在铁笼之中应该也关了很久了,先前晾了他半天,便是想要他冷静下来,想要收服他的几率也就大一些,看来现在差不多了。”
林寒道:“有一件让我很不解的事情,你现在似乎都没有叫过那个郡守的名字,突然想起来,在前几年与那郡守交易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他莫非名字便叫做郡守?”
梁津愣了愣,道:“并非如此,因为只要是知道他名字的人,便不会想要叫出来的。那人的先祖曾经是蛮人,身体中流淌着蛮人的血,他姓斡,名叫时律,你连在一起读一遍便知道我为什么避而不读了。”
“斡时律(我是驴)!”
林寒尴尬一笑,顿时有许多的话题都压了下去。
两人来到马车旁,有着七八名兵士守候,还有着外面围观的几十名兵士,但是没有人愿意上前去,都离着铁牢笼远远的。梁津走近将那黑布揭开,通过那狭窄的小窗,能看见其中被铁链拴锁的囚犯,披头散发血浸周身,看上去已经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也是判断不出死活。
“等等。”林寒将梁津拉住,望向那铁牢笼中的黑暗空间,狐疑道:“老津,你确定这便是那斡郡守吗?”
梁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寒道:“你看,透过那小窗能看出里中人物,要想分辨他是不是那大岭郡郡守很难,但是我却有种怀疑,他可能不是我们认为的那个人。郡守肯定是一个文官,肯定没有这么多强的战斗能力,那为何还要用铁链拴住四肢,而且蒙着双眼塞着耳朵,这可并不像是对待一个文官的手段,即便是我们被擒,怕也用不了这种程度的束缚。”
梁津道:“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十分可疑,虽然我们接到的消息中斡郡守的确被擒,但是没有消息传出要押送到都城去,就在这个时候卞坚带领着队伍押送一只铁牢笼,并且在道路上便宣称是大岭郡郡守,这样的饭方式未免有些太过张扬。而且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其他渠道得知,这铁牢笼中的人是否便是大岭郡郡守,这样一来,很有可能便是卞坚设下的计谋。”
林寒道:“既然是计谋,他们为何要将这个人送到我们这里来?这人是什么身份?真正的大岭郡郡守到底在哪里?”
梁津望着那铁牢笼,不禁陷入了沉思,但是似乎中间
的线索根本就无从查起,他们将要面对什么也无法得知。
就在这时,两支羽箭突然破空射来,林寒与梁津同时反应,一人抓住一人回过头来。
“是谁!”
营中兵士面面相觑,不知是谁放出的冷箭,但这时不知从何处跑来的两名甲兵,已经迅速接近到了铁牢笼,两人持刀,瞬间便把那铁笼的大锁砍断,然后在梁津与林寒赶到之时,已经退出去七八丈。
“邓准!”那两人都做了简单的易容,如果不仔细全然看不出来是谁,但是他们认识那柄瞬间砍碎大锁的长刀,除了邓准没有人拥有这造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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