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桀子,你是在逼我杀你,区区二重地位,怎敢如此无礼?”董横自然知晓姜鸣助朱然之事,也注意到朱然的暴怒神色,对于蝎桀子这手偷袭忍无可忍,若不是害怕牵扯出更多的麻烦,董横早就将之刺杀枪下。
蝎桀子却是惨然一笑,笑得极为憨直:“那小子伤了柳姬,不付出相应的代价,我又怎么能让他离开?”
又是为了他的女人?董横与朱然相视一眼,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此人虽说积恶为恨,过分地宠幸着月柳姬,但终究是在情之内,若是杀之总不免留下遗憾。
朱然长枪举起,想到姜鸣为了助他能独战月柳姬,这份情义又岂能不报?正欲刺下,却见虚弱的月柳姬扑到了蝎桀子身上,哭喊起来:“不要杀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若是两位大人非要杀一人,还请杀了我;若要杀他,我必从死。”
朱然迟疑了,内心多少是有些触动的,自己所遭受的追杀他可全不计较,只是起于对姜鸣的愧疚,拿起的长枪却是放不下。
“终究是为情恩仇,此獠固然可恨,但也算是有情有义的妖。千古事,为情销,始为惆怅终情老。师弟,不若放了他们,何必因此道心蒙尘?”董横轻叹,在略感失惘的神情中久久凝滞,完全不似外人看局。
既然师兄都说了,朱然也是只有附和,董横几乎不曾要求他做什么,这次竟也为了两妖宽容,他自然不能驳了师兄的面子,轻叹着,任由蝎桀子与月柳姬相扶着离去,内心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的伤势很重,胸骨断了几根,经脉中堵塞了许多淤血,或许伤愈之后很长时间都不能习武了。”董横以元气探查姜鸣体内景况,竟有些钦佩他这身体韧性,若是换做一般人挨受这一拳,估计得当场毙命。
朱然歉意地望着葵姒,道:“多谢小姐与这位兄弟相救,如今侠士因我受伤颇重,但我却不能替他报仇,实在惭愧,还请受朱然一拜。”
葵姒摇了摇头,她清楚朱然这般低声全是礼数,遑论若是让姜鸣自己报仇,又如何对付得了月柳姬与蝎桀子?她因为担心姜鸣的伤势,说话也不再委婉:“不必这般,今日我们相助不多,但希望朱然公子能帮我一件事,不求生死以达,只求露个面就好。”
“何事?”
“一年后来我雁宗,在雁落大会上助我一次。”
“你是雁宗的人?”
“雁宗红使,葵姒。”
朱然与董横相视一眼,神情颇为复杂,他们自然知道雁宗双使之争,没想到这么快便要决定立场了。朱然也不为这功名利益的牵扯而发怒,他是极有热血情义之人,前时放走了击伤姜鸣的人,已算是有所亏欠,这下却无法推脱了。
“小姐放心,朱然定然按时到场,助小姐一臂之力。”
得到这样的回答,葵姒也算是有所收获,只得急忙告辞,带着姜鸣去寻大夫医治,却被董横阻住。
董横道:“我知这隋城之中有一个严大夫,医术高明,以我的薄面,应该可以求他医治这位侠士。”葵姒点头致谢,忙令侍卫带着姜鸣跟上,渐入隋城。
一座城市并不喧闹,甚至连行人都颇为稀少,摆摊的、经营商铺的只不过寥寥几家,居住着十几万人口的隋城尽是萧条破败之状,惨然望去,寂然之态令人心中森寒。
“隋城这是怎么了?前几年都没有这样破败过,突然就像遭受了什么灾难似的?”朱然惊疑之下拉来一个行人询问,那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是外来人,什么也不肯说,不耐烦地甩开朱然的拉扯,骂骂咧咧地快步走开了。
接连问了几人,竟都是这般态度,几人颇感意外惊异,只得先往那严大夫的医馆走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已抵达董横记忆中的地点,但更令朱然几人惊疑地是,这家医馆此时正布置着灵堂,原本“悬壶济世”的木匾被随意扔放在墙角,堂内数人,皆慌张地行着祭奠之礼。
“请问,严大夫在吗?我们是他的朋友,今日特来拜访。”朱然先前一步,对着一名老妪躬身问道。却不料那老妪愤怒地呵斥了一声,道:“严大夫早就死了,他是被女鬼缠死的,奉劝你们早些离开这里,不要再问了。”
碰了一鼻子灰,朱然显然有些无奈,向葵姒与董横说了说情况,便决定先到客栈住下,再寻医与打听这城中情况。但仍旧让几人意外,接连几家客栈似乎灯火未明,却宣称客满不待,气得朱然一拳打碎了桌子,揪着掌柜的胸口,摆出了自己的名声,几名小二才惶恐地收拾了客房,恭恭敬敬地摆了茶水来款待几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名身着秦王朝官袍的中年人带着十几名衙役走进了客栈,见了几人连忙致歉,道:“原来是枪侠门人,在下隋城城主景浩然,不知几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朱然憋了半天的怒气终于找到个发泄的地方,一把抓住景浩然的肩胛,发狠地道:“你是这里的执政官?隋城原本虽然说不得是山清水秀的地方,但也好歹街市热闹,算是一座好城。却在你这狗官的治理下,成了这副德行,不如让我早些取了你的狗头谢罪吧!”
朱然举手投足间九段人位的气势暴露无遗,更兼之有着枪侠门人这个称号,景浩然手下虽有异色却也不敢轻动,一个武学宗师的名头足以抵得过一国王子的身份,纵然景浩然真被毒打一顿,景浩然也不敢有何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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