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鸣细细思虑发生的事,又觉得十分蹊跷,在那种杀局之中,还会有谁能救他?救他定然是为了利益,那么救他的人又需要什么呢?
“该做的事还很多,我既然还活着,便一定会去做。走吧!”姜鸣自言自语了几句,便准备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方欲起身,一只温厚的手掌覆盖在他的肩膀上。
“年轻人,你并不像外表看起来这般普通。”
姜鸣回头看时,只见一名白发老翁站于眼前,没有任何表情,若是常人见了,只怕会以为是个山中老叟。
“前辈,您过奖了,我除了略懂刀枪剑戟,可是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本事。”姜鸣心中暗自惊讶,有些怀疑此人已经察觉到了他身体里的东西,但眼下不知其目的为何,小心不显不露才是真理。
老翁抚须,凝视着姜鸣的双眼,仿佛要将他看穿了一般:“我虽然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宝物,但绝不会放下我几百岁的面子,去抢夺一个后辈的东西。”
姜鸣干笑几声,俨然一副被看透了心思的尴尬,他只得躬身致礼,恭敬地道:“前辈,晚辈还未感谢您救命之恩,请受我一拜,若是以后有所成,必报之百倍。”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懂得人心,只不过老夫可没有那么好糊弄,救你本就是有着目的。恰好我的目的,便是你心中所念之人。”老翁微微笑了笑,便是将话题带入重点,这是他的重点,也是姜鸣的重点。
姜鸣急忙问道:“您说的可是与我同行的女子?她在哪儿?她没事吧?我想要见她可以吗?”老翁道:“她是叫木青岚,前夜我将你们同时带出来,只是我想问,你是她口中的姜鸣吗?”
姜鸣略显疑惑,此话明明有深意,他却不能理解清晰,他回思着那日她说的那句“你要成为姜鸣,而我不再是木青岚”,顿时脸色惨白如大病,万般的不忍从心头逼上咽喉不敢轻吐,竟像是鱼刺卡在了喉咙上。
老翁观察到姜鸣的表情变化,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依旧没有什么热情,只对姜鸣道:“她很好,至少没有任何伤势。”
这话又是暗含别意,姜鸣只当未闻,怔怔望着老翁,问道:“前辈,晚辈有一事不解,烦请解答。诗云‘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我若不是游子,那么诗里又在说什么呢?”
论理不过禅师,论衡不过王翁。老翁本也善辨,便道:“胡马纵横荒原,去日苦多,来日也长,北风既张,催之磨之,附之顺之,堪回首,不堪转身,依不得,也难依得;越鸟飞往南北,弃居中州,不问西东,南暑北寒,枝头喧嚣,先甜后难,苦于情恨,扰之忧之,巢得,巢不得,不能得。”
听此一言,姜鸣苦笑不止,竟像个无力的孩童蹲到了地上,似要哭泣,却不成泪。依不得,难依得;巢不得,不能得。这话宛如魔咒,种在姜鸣心中,经久而不松饶,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本来青梅相许、竹马深情的两人,再难同行。
“老夫梵烨,我已收木青岚为徒,此后,她将随我入宗门修行修心,她也不再与你相见了。”
“连最后一面都不能再见吗?”
“是她决定的,老夫不会反对。”
“前辈将如何教她修行?”
“她修行天赋优异,重于红尘炼心,日后可不必沾惹红尘事,心为上,性为真。你虽有难得的心性,但天赋一般,恕老夫不能带你一起修行。”
“如果来日,我看透了那些东西,我将会来找她,不再如今时狼狈。”
“可以,太微垣风吟宗,如果你有实力,便可以进来。”
“那便劳烦前辈好生照顾我的朋友了。”
“嗯。”
仅此一句,务必珍重。
识人察物,姜鸣素来不缺,善于静地安身,能从沉默中观晓万物,进而以不变应万变,此乃生存明理之道,而非修行之道。姜鸣不会轻易将木青岚置于险地,若老翁梵烨乃是大奸大恶或者别有用心之人,只要姜鸣能察觉一丝一点,他都将誓死反抗救出木青岚,然而老翁的举止言语滴水不漏,真实性自是不容置喙。
当他那句保重挤到嘴边,却无力咽下之时,老翁已是准备离开,至于木青岚如今置身何地,他不说,姜鸣也不会敢问。
“你想看看我的实力如何吗?”老翁梵烨已然没了踪影,只听见这如同梵音的回声荡漾在山涧之中,分明清明。
姜鸣抬头张望时,听见山涧的山石都漂浮起来,千百块巨石遮天蔽日,犹如世界末日一般。顿时大风扬起,百草折损,枯枝零落,似乎山中瞬间换了季节,如此骇人之景,令人望而生畏。
俄顷风定,石落,万物止静。
“这就是真正的强者吗?举手投足之间,移山煮海,我何时才能到达这种程度,还未可知。”姜鸣知晓老翁梵烨临走之前展现这样一招,不仅仅是让他开眼界,更深层的目的在于让他认清楚真正的强者与他的差距,这便是前往风吟宗的条件。
“还是努力些吧,换一个方面来说,就算是他要对青岚有其它目的,我也是阻挡不住。只能任你离去,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这个峡口,似乎天然蕴藏着一个阵法,类似古代的八卦之阵,所以此处才能保持草木皆春吧。”
姜鸣所在的山峰距夜泱城三百多里,靠近天下雄关寒武关,不知老翁梵烨是如
喜欢荨岩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