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艳阳高照,黄土飘扬的恶劣环境中,一个黑衣少年在大地上奔走,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已经是云开在大荒中,猎杀妖兽的第五天了,血池周围百里之内,鲜有兽迹。
他已经将所有能猎杀的生灵都宰掉了,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远处路过的一只绿山羊引起了他的注意,正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白老很是丧气的告诉他,道:
“这只山羊的等级太低了,连妖兽都不是,只能算一只野兽,你杀了最多烧烤了吃肉,它的血是断然没有资格进入血池的。”
云开狠狠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白老要求太高,或许他早就完成任务了,但妖兽是那么好找的吗?
大荒中六成以上都是猛兽,像他们这样的外围,猛兽的存在率更是高达八成。
而且他每天猎杀完了还要往回跑,一天来回几十趟,光是这奔走的路程就超越了上百里。
最初云开认为武师的修为绝对够用了,可是从现在来看,还是远远不够。
武师的修为也牛不到哪里去,那么连一星武者的修为都没有的人呢?
云开在这一刻深切体会到了,以前的他,究竟多差劲,难怪几乎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云开能感受的到,除了楚灵,没有人真的能对他毫无修为的事一点不排斥。
甚至包括云开的父亲云澜和母亲柳英,他们都有一种淡淡的歧视和不满,虽然他们嘴上没说,但是云开能明显感受的到。
云开的父母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能包容和体谅他的一切过失。
云开十几岁还没有修为,云澜夫妇也从不多问,他们希望能生一个更有出息的儿子或者女儿,继承他们的荣耀。
但很遗憾,自云开出生后,柳英的肚子就再没大过,夫妇两个找了很多办法,结果一无所获。
云开的父亲身中雷毒之后,一家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极为微妙。
夫妇两个都对楚灵视如己出,对云开只是表面敷衍。
但他们做事滴水不漏,就比如云剑一来找云澜要破雷枪,来换取云开的性命的那件事。
最初云澜是非常挣扎的,但是等楚灵来了之后,云澜松手了,变成了一个慈父,一个为了儿子甘愿放弃传家宝的慈父。
这真的是为了他吗?应该是为了不给楚灵留下冷酷绝情的印象吧。
云开心里既感动又心酸,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戚。
云开心想,他的父母如此在意楚灵,因为楚灵可以修炼。
楚灵今年已经是八星武者了,这个修为不算高,但是在女生一辈中,绝对是相当出色了。
只要云澜夫妇将楚灵嫁给了一个可以托付的大户人家,那么他们也就可以有尊严的活着了。
当然,在他们看来,云开也能间接收益,所以云开夫妇比较反对云开和楚灵走太近,生怕他俩发生什么。
毕竟在他们来看,楚灵应该是有权有势世族的公子的娇妻,而作为废柴的云开,是断然没有资格享受的。
云开坐在地上,取出一个野果子大口大口啃着,眼眶中慢慢溢满了一层泪幕,思绪翻飞。
他父亲失去光辉之后,云开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感觉。
那天大雨滂沱,他被一个姑娘扒光了倒吊在树上。
姑娘用皮鞭将他抽得满身是伤,然后很嫌弃的将他遗弃在雨中,扭头傲娇走了。
雨水不停往云开的鼻子里灌,他连连呛水,呼吸困难,寒冷席卷了他的身体和灵魂。
云开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样,他大声呼喊求救,这里明明是闹市,却无一个人愿意去救他,仿佛就是想看着他被活活吊死在树上。
后来绳子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断了,想来是白老看不下去了,出手救了云开一命。
云开回到家中,全身湿透,他的父母见他在这样的大雨中一天未归,居然连找都不去找他。
而且云家距离闹市并不远,云开叫得很大声,他们修为这样高,没理由听不见。
云开走过家里的杂货间,居然发现了给死人筹办葬礼的白绫、花圈、纸钱。
云开全身冰冷,眼神呆滞。
他无数次慰自己,这些东西不是给他准备的,可是他却怎么也跳不出心里那道坎。
他想,是云澜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将这些东西买了回来,提前备着。
可是,那个时候云澜还有六年可活啊,没有必要这么急吧。
云开移步至云澜夫妇的门前,夜深人静,夫妇二人居然安心睡着了。
门内有两道鼾声此起披伏,云开太熟悉了,那就是属于他父母的。
云开站在房门前,浑身冰凉,他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总之,哭泣已经远远不够发泄心中的悲凄。
第二天云澜夫妇见到云开,既没有惊喜,也没有沮丧。
他们反应太平淡了,没有一点反常,云开后来去杂货间,发现那里给死人准备的东西的一概不见了,仿佛从未有过。
打那以后,云开对自己的家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他每天浪迹在外,厮混到夜深人静时才回来。
这为的,就是不想看到他们那张令他感到无法言语的嘴脸。
而云澜夫妇对于他从来不过问,随他去,仿佛他是家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活着或死了都与他们无关。
云开将手中野果啃下一大块,用力嚼咽着,胸口重重起伏,闷不吭声,眼泪一滴滴无声滚落。
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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