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悠悠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心里冷笑:今天,人必定是要灭口的;事情我也要问清楚。老杨头你背后的东家,究竟什么来历!
廖疯子还在数落着老杨头背后的东家,目光转到了冯师爷身上:“现在找我们做生意的不是你一家,你不透个底,我可不敢再做了。”
这句话的确触碰了心弦,老杨头在烟雾中打量着廖疯子,沉吟了一会儿将浓浓的烟徐徐吐出:“看出来了,的确还有别家。”
廖疯子夹了口菜,嘎吱嘎吱的嚼着说道:“你来的时候,院子里堆得十几口箱子看见了?”
老杨头想了一会儿,的确是看到不少箱子,估摸着是发了笔“过路财”,所以也没多问。
“这就是人家冯爷上山的礼数,”廖疯子说这话脸上不阴不晴:“说句您老不爱听的,你看,咱哥俩许久才见个面,你杨爷没说给我带瓶酒尝尝?”
“那倒是我糊涂了。”
“那你可太糊涂了。”对方敲着桌子,声音略略加重:“杨爷——现在什么世道,我们也是有身家性命的,收个过路财也就罢了,万一沾上什么大事,惹了官军,我们都要跟着你填馅儿。”
冯师爷这时插了一句:“毕竟佳梦关是个聚财地,现在列国通商,各个都想在大雍站个脚跟,知道杨爷手面宽,当然想结交结交,说起来山不转水转,这不‘今朝又相逢’了嘛。”
他这时候已经明晰,佳梦关的车夫背景颇深。他联想到负责监视钱日生的那个老胡至今没有音讯;钱日生还去过老杨头的家;封城之际,郡衙的车夫竟然能带人出城;还有那个神秘汉子竟然也在老杨头这里……
廖疯子凑近老杨头,言语压得低低的:“听说佳梦关郡守都给人做了,这么大的事情,惊得驻军的将军火速进城,全军战备,我们都要躲起来避避风头。”
他手指敲着桌面咄咄作响:“这个当口,你杨爷好手段,竟然还能带着两位兄弟出城,我不能不担心啊,我这脑袋还想在肩膀上再扛两年呐。”
钱日生听的胆战心惊,果然案发了!比自己想的还要快!他满手的细汗,这时门外一群麻雀噗噜噜飞起一片,吓得钱日生一个哆嗦,扭头一看顿感白日刺目,脑中也一片空白。
冯师爷这时凑上来,恰到好处的附和着:“关里的事情,本来是个误会,”他看了一眼钱日生:“之前我们也的确考虑不周,做的有些过火,钱仵作也要体谅,谁做事情不是图个‘平安’?钱仵作,你说是吧。”
这句话如同尖刺一般,扎得钱日生心里一缩,脑中一片空白,脑中只能听见翠儿的声音:“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钱日生心潮一涌,一腔的怒火顿时冲脑,他迎头直视着冯师爷,却闪闪烁烁的又胆怯收回。
马先一看赶紧在桌下顶了他一下腿,随手端起酒打岔道:“误会,误会,当家的,我这里敬你一碗,来冯师爷,咱们也亲近亲近。”
老杨头长长的吁了口烟,讪笑道:“东家毕竟年轻,生意上不敢太过招摇,这年月做个买卖,马无夜草不肥,谁能保证都是正道?偷来的锣鼓敲不得,再说,我个办事的老头子,哪里清楚东家的底细?”
“那——既然这样,也的确不好勉强。”廖疯子眼神一黯,将“的确”咬的极重,随即看了看冯师爷:“这样,正好明天咱们一起走,我这里也要避避风头,杨爷要是方便,探探口风,生意不急一时嘛。”
说完瞳仁针芒似的一闪,钱日生正巧看在眼里,心里登时一沉,他想起了假郡守对付自己时的模样,也是这种毒蛇一般的眼神。
对方是动了杀心,不想让他们走了!
他终于猜到山下尸体摆布玄虚的目的了,那是给官军看的:佳梦关的车夫、仵作通匪,谋杀郡守,内讧而亡!要不然冯师爷已然离开,为何又转而回来,还跟山匪搅在一起?
老杨头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他闪了马先一眼,只见对方若有意若无意的正平摊着手掌,在下巴上来回磨蹭着胡子,瞳仁却贼光忽闪。
他不露声色的眨了眨眼,想着既然到了这份上,索幸问明白底细,于是嘬了口烟问道:“对了,山底下我看到老三他们……”
他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只是嘿嘿干笑着看着对方。
廖疯子刚要喝酒,听了眼睛一翻:“杨爷,怎么的?问罪来了?”
马先心里连连叫苦!你扯这个干嘛呀!这不是赶着投胎嘛!他苦笑着脸,心里暗骂:妈的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这可怎么办?
耳边廖疯子声音铿锵有力:“老三他妈的吃里爬外,我眼里能容得了沙子!杨爷,这可是我的家事!”
老杨头松弛的眼皮不易觉察的颤了颤,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马先,然后凑近廖疯子耳边轻声说道:
“当家的误会了,我们之前有个大买卖,之前我脱不开身,所以托人带话是想让三爷跟你说一声,但是封城一直收不到信。”
“这老三倒是没说。”廖疯子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什么生意啊?”
“东家说了,是这个数。”说完手掌摊开,意味深长的盯着廖疯子点了点头。
对方眉头一颤:“五万?”
“五千。”
“切。”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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