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把人送到了这里,宫宸风还能怎么办?
只能教授牧童识文断字,打磨牧童的根基,根本兴不起随意抛弃牧童的念头。
念及此,宫宸风无力的靠在椅背,心乱如麻......
茫茫大海上有一孤岛。
岛上古木参天,郁郁葱葱,林中有一小院。
清晨,院中的一张桌前坐着一个孩童,在他身后站着个中年男子。
“这个字是一,代表着一个,一人,一块,一条,明白吗?”中年男子在桌上的纸张上写了一横。
孩童点点头,道:“风叔,我放的羊有一百二十只,从来没有数错过,但是这一横就是一了吗?那两横岂不是就是二?”
这一大一小,正是宫宸风和羊倌。
至于为什么羊倌叫他风叔?是因为宫宸风不准羊倌叫他大人,只能管他叫风叔,管谷眉君谷姨。
羊倌指着那一横,高兴的说着,在一的下面加了一横。
宫宸风尴尬了,他忘记了牧童是放牧的,可能不识字,但怎么可能会不识数呢?
羊倌不知道宫宸风现在很难受,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我识数,只是不认识而已。
他不懂得人情世故,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委婉,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更加不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接,那很伤人。
“三横是三,四横是四,五横是......”羊倌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一横一横的加上去。
“等等!一、二、三都没错,但四字不是这样写的,应该是这样的......”宫宸风连忙出声,放下刚才的尴尬,一笔一划把四字写了出来。
毕竟是修炼‘逍遥大法’的人,随心随性随意,心胸很是开阔,刚刚被打击的自尊,又慢慢的恢复了,对于一切的狼狈和窘态都可以坦然视之......
“脚下要稳,腰部要有力,双手要伸平......”宫宸风手里拿着根细细的树枝,指点着羊倌扎马步的要点。
‘啪。’树枝打在羊倌的后背上,“背挺直,要保持住!”宫宸风一边指导着羊倌,一边悄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生怕打了羊倌会有个高手杀出来,一巴掌拍死了他。
唉,宫宸风心很累......
按说,宫宸风也是个修行年久的修士了,不应该出现这种心理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正是因为人老成精,他才想到了看不见背后的渊源,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总归一句话,想法多的人,事情就多!
“你倒是快点儿啊,它不是你的羊,它不会等着你的,你得抓住它......”
“我的小祖宗诶,这是蛇,是毒蛇,会咬人,是要人命的......”
“在水里你不憋着气能不呛水吗?得憋气......对,就是这样......谁让你捏着鼻子张嘴喘的?咋不呛死你......”
“行了,你今天要是抓不住,你就饿着吧......”
“拿着这把斧头,去把那棵树砍断......”
黄昏,夕阳的余晖下,海面上波光粼粼。
小院里的宫宸风累得够呛,今天他才发现要教一个什么都听得明白,却什么都不懂的人有多难。
原本还担心出口责骂,出手敲打会被收拾的宫宸风,经过几次之后,平安无事,于是,教书先生的威严便逐一显露。
“吃了东西罚两个时辰的马步,才能睡觉,知道吗?”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羊倌太笨了,现在只能罚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吧......
午夜,宫宸风收打坐中收功起身,轻身飞下树冠,推开院门。
只见羊倌还在那扎马步,摇摇晃晃站不稳,眼睛眼睛闭上了,大概是已经睡着了吧。
“醒醒......醒醒......”宫宸风抓着羊倌的肩膀摇了摇。
羊倌睁开眼,立即正了正身子,马步姿势相当的标准。
“去休息吧......”千言万语只换得拍拍羊倌的肩膀,让他赶紧去休息。
看着羊倌进了房中了,也躺上了新做的床上了,宫宸风双手负背,仰头看向苍穹,没有欣慰羊倌的努力,而是暗骂自己笨!怎么就忘了羊倌不知道分辨时间呢?
“唉,任重道远啊......”摇头叹息喃喃自语......
天色朦胧,黎明时分。
海岸边,羊倌被宫宸风要求站在齐膝的海里,任凭海浪冲击,要求不准后退一步!
浪头过来,大小不一,个头太小,身形单薄的羊倌被冲得摇摇晃晃,站立不定,数次被浪头打翻。
但是每一次,他都顽强的站立起来,依然昂首挺胸!
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一大一小已经回到了小院,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将是宫宸风教授羊倌识字。
重新温习了一下昨天教的字,羊倌不但能一笔一划的写出来,还能将没一个字的意义给说出来。
宫宸风欣慰的同时,也感受着巨大的压力,只希望自己的作为不会迁怒道某人吧......
林中,八个成年男子才能合围的一株古树下,羊倌龇牙咧嘴,不时的抖动着双手。
宫宸风要求的是砍断这株古树,不要求一天完成,但是每天都得进行这项工作。可是这树太硬了,羊倌挥汗如雨,一斧子一斧子的劈在树干上,反震得羊倌双手发麻,手臂酸涩。
羊倌以前在蜂巢每天都要劈柴,但是劈柴和砍树是不一样的。
不得要领,抡起斧子‘铛铛铛’的就往树干上砸,这样的结果,自然是费了大力,却没有效果。
看着羊倌笨拙的砍着树,宫宸风也不指出,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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