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谨回去后,不久就有人来传话,说王上王后有请。归荑很烦那两人的做派,但也不放心百谨,于是跟着一起去了被德殿。
“百谨,你这些日子在归族怎么样?”王上一副慈父的样子询问道。
“回父王,百谨在归族由荑儿带着四下走走,其余时间多和神女以及归荀将军一起喝茶下棋而已。”
王上见百谨与归族人亲近,十分高兴,又问,“孤多年不见归荀将军了,他如今可好?”
“将军一切安泰。”百谨回话。
“那就好!”他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并非真正的出于关心,于是又对百谨道:“神女就归荑一个女儿,归荀将军也是将她捧在手心长大的,你有空就多和归荑去归族陪陪他们。”
“是!”百谨乖顺的应下。
就站在一旁的归荑:“……”
问归族的情况,不是应该来问她吗?王上这副模样,用儿子的婚约来拉拢归族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王上刚问完,王后又咄咄逼人道:“既然在归族呆得好好的,为何又突然回了传方城?既然回来了,就该先回王庭,为何在城中逗留那么久?你眼中还有没有你父王和我?”
王后既不希望百谨与归族走得太近,怕他得到归族的支持,又希望他永远留在归族,再也别回王庭!
王上顾及到归荑在场,“不过些许小事,何必如此计较?”
“王上,非是我心胸狭隘,斤斤计较。而是如何刺杀愿儿的刺客还没有找到,我实在是担心。”王后说着软话,又担及百愿,王上对她的不满果然淡了。
归荑对此却是极不满的,她直言道:“恕臣愚昧,实不知王后担心二殿下,与盘问大殿下行踪有何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王后可不会给归荑面子,“上次愿儿你们在一起,结果遇刺受伤,遭了一番罪。这次你们回来却逗留城中,难保不是和刺客私下里有来往!”
归荑心中冷笑,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真是没有把百谨这个王子看在眼中,也连带着没有把她这个少神看在眼里。
阮天悠这些年做着高高在上的王后,怕是早已目中无人了!
“请母后慎言!”听到王后话中累及归荑,百谨冷冷的道:“我和荑儿之所以回来,是听说百愿为寻找刺客,以身为诱饵,我实在不放心,这才赶回来的。”
“你们能兄弟同心,我心甚慰。”王上对王后的无理责问听而不闻,只无关痛痒的安抚了百谨两句。然而完了,却又真切的关怀百愿,“那愿儿可将凶手找到了?”
“暂时还没有。”
王后却突然冷笑道:“大殿下真是好本事,远在归族却对愿儿的事一清二楚!你说说,你是从哪里听说了愿儿的打算的,是谁给你传的信?在这王庭之中,你藏得可是够深的!”
王后如此说,王上听得脸色也沉了下来。若是百谨能避过他和王后的耳目,在百愿宫中安插人手,那是不是自己身边也……
“是我让人打听的,也是归族的人传回的信,王后打算怎么处置我?”归荑站在百谨身边,淡淡的开口。
王后看向归荑的目光盛满怒火,她这是笃定自己不能把她怎么样?
归荑淡然回望,她是王朝少神,确实不是她可以随意处置的。
“什么处置不处置的!”王上出声打破王后和归荑的针锋相对,同时脸色也好了很多,若是归族打探到这件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少神为何会对愿儿的事如此上心?”王上问归荑。
归荑眼底的不屑一闪而过,“不是我对百愿的事情上心,而是大殿下实在担心,为了大殿下,我这才让留在传方城的族人留心的。”
“原来如此!”王上笑着道:“不过是一场误会,你们刚回来想必一路上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归荑:“……”
是谁在他们回了王庭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宣他们来了?
顶着王后不善的眼神,归荑和百谨退了出去。但王上和王后几次三番如此,归荑心中对这夫妻二人实在是厌烦了!她实在想像不出,这些年大殿下是怎么挨过来的。
王后对百谨是处处针对,还很肆无忌惮,连掩饰都不需要了。而王上,一方面牺牲百谨的婚姻为自己换来利益,同时用他制衡王后和百愿,但另一方面,这个儿子的才华能力却又是他所忌惮的。
“荑儿,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你不必多想,我没有委屈。”归荑摇摇头,因为她受的委屈都会还回去的。
传方城,水师府。
作为总揽王朝水系事务的水师,水师府的装饰却十分低调。青砖石墙,暗红的窗棱,十分单调,但却又不失大气。但与时下传方城贵族的风气相比,水师府算得非常寒酸了。
府中并没有多少花草,只有书房门外的一棵槐树十分高大茂盛,挡住烈日,为书房留得一片阴凉。
在稀少的蝉鸣中,书房里低低的谈话声响起。
“在丛秀山中,你本来是要对柳西下手的对不对?”
说话是倾虹。此时他脸上再没有那副fēng_liú不羁的样子,满是怒意和不平。
在他面前,一位灰衣中年男子淡然的翻看着手中的书,“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为什么?柳西是无辜的!”
“所以我并没有想要她的命!”灰衣男子抬起头,“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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