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剑出鞘,寒光一闪,遥指钟鸣。
院中的钟鸣不知所以然,他回神看到女子时,心中暗道:这不是上午被我骗到隋云山逛街的女人,她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按照钟鸣的推算,这黑衣女子至少要月挂中天时才能折返,竟然日落之前就回来了,看来有几分本事。
他自是不知,冯寕使仙法驾了玉琵琶载三人来此,一日万里都不在话下。
黑衣女子拔剑指向自己,钟鸣并不惶恐,他拱手笑道:“原来是上午问路的姑娘,怎的,你寻到村子没有?”
此话一出,那黑衣女子更是火冒三丈,脚尖点地而起,飞跃篱笆墙便要直取钟鸣的胸口。
眼神凌厉,钟鸣手中的刀已是拖刀式,只待银剑近身,便会反击。
却没想旁边的人比钟鸣还要快。
首先出手的是高胖的冯寕,他挥袖一捏,那黑衣女子便被定在半空中,仿若时间停止,不上不下,在半空中如若泥塑。
冯寕劝阻道:“俞姑娘,此人,你伤不得。”
小女孩霏霏也焦急喊道:“白姐姐你别着急,我们有话慢慢说。”
矮墙之上,梁余更是紧张,他犯下墙头,跑到钟鸣身边,指着那女子大喊道:“你要做甚么!”
就连那彩铃大公鸡都炸了毛,飞扑到女子不动的身上,又扑又啄,弄得黑衣女子斗笠上尽是鸡毛。
这一瞬间,黑衣女子极为委屈,她分明是被骗了,理所应当回来报仇,怎么好似整个世界都在与她做对,都帮着那随口骗人的狡诈书生?
“冯前辈,你先放了我!”
黑衣女子委屈大喊,眼里都有泪珠打转。
冯寕犹豫道:“俞姑娘,我能放你,但你不可轻举妄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眼前古怪的一幕,让钟鸣思绪纷飞,显然这高胖男子的手段不是寻常武林人士,更像是仙家手段,钟鸣不禁对几人的来历猜忌。
如此一来,黑衣女子的来历更加神秘。
自始至终钟鸣都没有作声,他只是让梁余往后退,静观其变。
那边黑衣女子被冯寕安抚好情绪,抱着剑站在篱笆墙外,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钟鸣。
若是眼神能伤人,钟鸣怕是要被这女子千刀万剐。
此时冯寕站在门口前拱手施礼:“这位曲乐大家,在下冯寕,略懂曲乐,更是喜爱,方才在下听闻您曲中意境悠长,不知可否向您请教?”
钟鸣先是仔细打量了冯寕一番,他若有九尺高,比寻常人高了许多,这样的人站在人群中便是鹤立鸡群,异常显眼。
而且他身上穿的是绫罗华服,款式与寻常士子穿的锦袍还不同,袖口异常宽大,看起来更加飘逸,头戴琵琶印的古怪玉冠,腰间配羊脂玉佩,加之其气质不凡,有几分世外高人之姿。
听冯寕的语气很客气,钟鸣暗自咂舌:方才自己那歌唱的是挺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可能来人是个喜欢曲乐的痴子,既然他没表现出恶意,钟鸣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来。
冯寕那手隔空定人的手段钟鸣还是很忌惮,不要与他交恶的好。
想清楚其中利害,钟鸣拱手道:“小生钟鸣,称不得什么曲乐大家,如果先生有兴趣,还请进院一叙。”
“钟先生,叨扰了。”
再度拱拱手,冯寕走进院落中,在钟明的礼让下坐到石桌旁。
“黑子,看茶。”
烧了热水,一壶热茶被梁余端到石桌上,由钟鸣亲自给冯寕斟了一盏茶,两人谈笑方才那首后世歌曲。
在冯寕的一再要求下,钟鸣不得已又为冯寕唱了一遍,可惜没了方才练刀的意境,少了许多波澜壮阔的英雄豪气,曲子自然逊色许多。
冯寕多年沁淫在乐曲中,知道曲子也需要意境,非天时地利人和共有才得奏出一曲最高境界。
少了那些英雄意气在里面,反倒更能彰显这曲子谱曲与填词的功底,说明这曲子无论怎么看都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曲子。
冯寕若有所思,他抿了口茶问道:“钟先生,可否告知曲名?”
钟鸣赶紧答道:“天下无敌。”
“好个霸道嚣张的曲名,正因为这霸道才能应了那曲中意境,这曲无可挑剔。”
听过曲名,冯寕对于曲子的评价更高,抬手还想跟钟鸣再谈。
此时钟鸣已经心中犯嘀咕:这冯寕对曲子真是执着,问了许些他听不懂的专业问题,他也只能以这曲子是已逝好友所做,一再推脱。
旁边的梁余早就无聊地打哈欠,他给院子角落的小柳条浇过水,梳理枝叶,真是烦到无所事事。
院外的黑衣女子仍旧有气,抱着银剑站在篱笆墙边等,静等冯寕跟钟鸣谈完,还要找钟鸣算账。
这笔账不能不算,黑衣女子越想越气。
小女孩霏霏蹲在篱笆墙边磕了两把干果,兴许是有些口渴,跑到石桌旁讨了杯水喝,冯寕连忙指着她给钟鸣介绍:“这是小女,名为冯沐霏。”
“沐雪霏霏,好名字。”
钟鸣能看出冯寕很关爱自己的女儿,茶水是亲自吹凉了放到女儿手中,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溺爱。
喝过茶水的冯沐霏并未离去,而是拉着冯寕宽大的衣袖道:“爹爹,已是日落西山,你若再不去见那白玉京二祖,怕是要误了正事。”
冯寕恍然大悟,轻拍脑门,拂袖起身,向钟鸣道:“钟先生,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且等我回来再一叙。
小女还请先生帮忙照看片刻,最晚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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