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雪山,后陈境内。”
钟鸣立即欣喜,这是代表他那厉害的父亲还活着?
钟鸣拱手又道:“蒙坐堂,还请告知小子我父亲的具体位置,待到我杨叔父归来,我便商议跟他去寻我父亲。”
“小子,你今天知道的太多了,对你未必是好事,你父亲福人天象,自有他的活法,你还是安安心心活在边陲,你父亲也不希望你参与到江湖的血雨腥风中去。”
言毕,蒙翀闭目养神,不再搭理二人。
显然蒙翀是不想再跟这两人说了,他今日的确是告知了二人太多秘闻,已经严重违背帮派的规矩。
漆黑的屋子中,又只剩下沉默。
于是三人默默等待着蒙藤的归来,待到那密道中有了响动,蒙翀才睁开眼睛。
只见蒙藤麻利地在密道中钻出来,他快步来到钟鸣面前,从怀里掏出张纸条递给钟鸣。
“消息我已经打探到了,你看看吧。”
此时钟鸣放下心中杂乱的心思,连忙打开那纸条,借着油灯的光亮查看。
只见纸条上书:后院、沐浴更衣、前厅喝茶、中门。
这纸条上写的东西风马牛不相及,钟鸣皱了皱眉,举着纸条刚想问,蒙藤就笑了。
他笑道:“钟先生是看不懂吧,我来给你解释,信上所说,姓斐的少年被带回白玉京府院中,先是被带去了后院,然后又被带着沐浴更衣,去前厅喝了茶,写信人最后见他时,已经走出中门了。”
“走出中门?也就是说,大痴要离开白玉京的府院?”
这让钟鸣十分讶异,斐大成被於菟抓走,还能毫发无损的出来?
於菟这是唱得哪门子大戏?
蒙藤点头应道:“算算时辰,若是此时先生你去北街,应是能迎到那位少年。”
如此一说,钟鸣再也按耐不住,他连忙拱手道:“谢过蒙坐堂,蒙医师,那小子就不多留了,还要去北街寻我那位朋友。”
“先生莫急,那位少年应是无碍。”
脸上又挂起温煦的笑容,蒙藤抬手去开门板,才拆下两道门板,钟鸣便闪身出去。
“老道,走了。”
冲着还在堂中静坐的张道祯招招手,钟鸣快步向北街走去。
堂中的张道祯也拱拱手,转身往外走。
济世堂中,那位白发白眉的老医师又开始晃悠着摇椅扇蒲扇,闭目养神,似乎任何事都打搅不到他。
那位小医师,支棱着手臂,站在柜台后发呆,脸上是暖人心扉的笑容,谁见了也能心情好上几分。
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过,钟鸣在人群中回头望了一眼。
他才发现,原来这座济世堂从未融入过边陲,那堂中二人太镇定,仿佛堂外的喧嚣再热闹也跟他们没有关系。
今日后,钟鸣如何去看这座药堂,都不会是平常心了。
……
一路向北街走来,从进入北街后,钟鸣就能察觉到,人群越来越密集。
走到白玉京的府宅附近之时,许些人都跪在门前,似是在求些什么。
白玉京府宅前一条路,皆被跪求之人挤满,一眼望去,跪了若有上千人,有万民请命的架势。
见此景象,钟鸣皱眉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张道祯应道:“我龙门山香火旺季,也是这幅景象,应是些添香火的信徒吧。”
如此一来,钟鸣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望着白玉京的门口干看。
“鸣哥,这边!”
路旁的一颗大树下传来缺牙的喊声,钟鸣扭头一看,他们那伙人都在树下等着。
已是晌午,日头正足,也怪不得这群少年人会跑到树下,树荫里清凉。
钟鸣走到树下,缺牙便问:“鸣哥,怎么样啊?”
“且等等,我托人打听,说大痴没在他们手下吃亏,等会便出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前方跪着人群中传来失落的呼声,原来是白玉京的看门弟子喊道:“诸位且先请回吧,请符录的明日再来。”
钟鸣皱眉问缺牙:“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挠了挠头,缺牙应道:“应是求平安符的吧,听说这几日白玉京的人都在刻画符录,求符人会被请入府中,由净月仙官坐下的大弟子亲自在手臂上刻画平安符。”
“收拢人心的手段,这些香客无非是求个平安。”
张道祯在一旁解释道,他们龙门山大也是这种方式。
眼见那弟子喊过后,人群散了大半,却仍有人跪在门前,也不知是正诚心,还是着了魔。
那传话的弟子喊过后,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走回门前,继续站着。
又等了片刻,终于门前有了动静,只见从门中涌出一群人,皆是披着银线勾边的华服,白玉京弟子打扮。
众星拱月之间是两人,其一便是那位田行健,田行健不知何时也穿上了白玉京的绫罗锦袍,他的锦袍与普通弟子不同,是金丝勾边,与於菟的相差不大,只是他背后绣的是一座更为复杂的城池,旁边绣有“第一楼”三字。
而被映成明月的另一人让钟鸣他们大为吃惊,正是痴肥的斐大成。
此时的斐大成也换上了白玉京的锦袍,头上凌乱的头发也戴了玉冠,而且是道家受戒后的三台冠。
头冠分为许多种,寻常士子戴的都是金银士子冠,道家人才会戴玉冠,玉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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