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听天命之说,这天早就不是天了,苍天已死啊!”
老道士叹息,随后边往外走边道:“郭榜人,方才老道抽空也为你卜了一卦,近日你头悬地魁星,星光大亮,盖过月华,怕是命冲地魁,要小心灾祸加身。”
郭先生拱拱手道:“谢过道长提点。”
一老一少两位道人也走出茶馆,小道士搀扶着老道士逐渐走远,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茶馆里郭先生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说书物件,打成包裹背在身后,随后拱手向掌柜道:“掌柜的,对不住了,这书以后我是没得说了,今日的赏钱我就不要了,算是扰乱茶馆生意的补偿。”
掌柜赶忙拱拱手,眼中依旧有慌乱神色,嘴里说道:“怎么使得?”
郭先生只是笑了笑,依旧起身往外走,走出茶馆,抬头看了看天。
风轻云淡,日头稍稍西下,依旧是四月里的好天气。
郭先生却负手道:“今日晴,明日雨,这边陲小镇要变天啦!说神仙,道仙神,你说你好好的天上仙宫不住,非要来这人间惹事端。”
……
淤泥村的村头处,老槐树郁郁葱葱,树下三四个汉子正倚着锄头谈笑。
只见两匹骏马从槐树旁奔驰而过,其中有个汉子打眼看去,指道:“那不是钟先生和梁黑子吗?”
又有汉子答道:“还真是,今日不知怎么了,钟先生行事如此匆忙,竟然连个招呼都没打。”
众汉子皆道:“怪哉怪哉!”
这边两位少年人已经回到家中,翻身下马,梁余不解道:“鸣哥,我们干什么走的如此匆忙,他们若是再敢瞎说,我砍了他便是。”
钟鸣摇摇头,没答话。
他现在心乱如麻,无论是郭先生还是老道士,身上都有种诡异的气息。
两人仿若是对自己的过去了如指掌,特别是老道士触碰了钟鸣心底最大的秘密。
钟鸣少有的慌张,他的心脏跳个不停,脑海中总是回荡着老道士和郭先生的面孔。
在篱笆院里,钟鸣呆滞半响,梁余都把马给他拴好了,少年人才回神道:“黑子,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自知鸣哥的心情不好,梁余也没多说,将房契包袱放在屋中便道:“鸣哥,房契我放在你屋里,我先走了。”
钟鸣点了点头,梁余便走了出去。
可梁余并未牵马回家,他低着头思索片刻,眼神中阴沉不定,脸上还逐渐有了怒气。
回头瞧见少年人进了屋子,梁余翻身再度上马,嘴里嘟囔道:“好你个郭破嘴,让你瞎说,今个我非得让你好看!”
骑上黑色骏马,梁余便再度策马向城中而去。
再看钟鸣,走进屋子后也没心思去看那房契,无论是清明祭祀,还是吴家大院的法事,他此刻都没有心思去想。
翻身躺在床上,少年人头枕双臂,思索着人生去向。
自打穿越之始,钟鸣便很清楚,他不想呆在这里,只想回家,回到那个能给便宜老爹上坟倒两瓶好酒的地方。
却不想如何也回不去,于是钟鸣便少了那心思,也是当时温饱都成问题,他便费尽心思找吃食,想让自己活下去。
先到如今,活下来了,温饱也已不是问题,回家的心思淡了,甚至于已经没了。
说没牵挂那是假的,只是这个世界里他也多了许些牵挂的东西。
千里寻亲的杨叔父,村头送绣帕的孙落莲,肝胆相照的梁黑子,三指传真气的孙老头……
那个世界的牵挂少了,这个世界的牵挂多了,少年人便不想回去,他倒是想在这里好好活一辈子,不辜负那些担心自己,自己也想照顾的人。
既然已活在当下,又当如何才能活好将来?
掏出自己怀中的红木折刀,少年人盯着看,又想了许多。
昏昏沉沉之间,少年人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他身背阎罗绝响刀,站在飞机上,一刀劈开了轰鸣的飞机,自己也随着飞机坠落。
天旋地转,还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少年人猛然惊醒。
就在此时,篱笆院里响起惊呼声,“鸣哥,不好啦!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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