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寨的前身,也许就是个隐秘的地下斗兽场来着。
只因无论从其坐落,亦或是其构造来看,大约是没有更合适的解释了——南门寨坐落于回廊内圈的深山之中,是个别有洞天的巢穴结构。最当其中的斗兽场本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是后来人工为其磨平了岩壁,又开凿出了几条通道,延伸到了其他几个用作其他作用的小洞穴中,且不忘再偷偷开凿出一条通往山后的隐秘出口。
如此一来,若不将这这南门寨的前身解释为一座地下斗兽场,倒也说不清为何有人会要开发这个洞穴了——可即便如此解释的通,倒也是奇怪,这地下斗兽场身处回廊,身处这天下间最为凶险的地方之一,又是哪家的贵胄公子有闲情逸志来这里看斗兽表演?
若不是要给贵胄表演,那这建设斗兽场的原因又是为何,其资源又从何而来?难不成真是一伙悍匪之流,拐来了些身怀绝技的土木石匠人,就这样一点点造出来了?
搞不大清,想不大明白。
但反正后来,当来回廊历练的步勤练发现这斗兽场后,是鸠占鹊巢,改立南门寨,是占山为王。
而如今的南门寨,虽说还保留了这斗兽场没做改动,但原来一些显得多余的空牢房,便是被寨主一声令下,另作他用了。
譬如,作酒窖。
……
在拐过两个角落,穿过约莫二十丈只见烛火的走道后,再拐一个角落,便能看到前方尽头的酒窖了。
便有青衣紫裙两人一前一后,微微仰首,眯眼遥望大约十数步外的洞穴酒窖——与先前的牢房不同,酒窖门口并无虚掩的木门,而是一个完全敞开的拱形岩洞,岩洞旁各立着两簇正熊熊燃烧的火炬。也正是这火炬光亮,才能让十数步外的他们看得清楚。
忽有瑟瑟寒风一阵,自酒窖里传来,令火炬摇曳。
青衣紫裙相视一眼。
“喂!”
便见提着锈剑的殷少上前一步,冲着黑漆漆的酒窖喊道:“你快些出来罢!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殷少的声音不算很响,但洞穴中多有回音,便是令他的声音久久不散,余音缭绕,是不想听清也肯定能听清了。
但酒窖里没有回音。
只有又一阵寒风飘来,吹拂至了二人的脖颈,令他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颈。
青衣回首,望向身后紫裙,眨了眨眼。
紫裙眯眼瞧他,冲酒窖扬了扬下巴。
是要让他先进去。
殷少犹豫片刻,但还是颔了颔首,提剑往酒窖里去了。
而在殷少先走两步后,鸩泠月也迈步上前,跟上了他的步子——虽说是跟上,但却是一直保持着二人之间有大约两三步的身距。是恰好一人出事,一人能跑掉的距离了。
二人便就这样,一前一后,往前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酒窖的门口。
是青衣停下了步子,回首望了眼那眯着眼眸的紫裙,咽了咽口水,再回过首,往酒窖里探了探脑袋。
酒窖里很深,是为了摆放更多的美酒,好供南门寨里的弟兄们大摆宴席;酒窖里很暗,是因为怕火光点燃美酒,便是火烛稀少。
却是不想这两点,在此时此刻,令这酒窖看上去实在阴森诡异了些。
殷少吞了口唾沫。
他长吸一息,把手中的铁剑握得更紧了一些。
然后,在一阵寒风拂面里,他踏出步子,往酒窖里走了进去。
……
殷少与鸩泠月缓缓步入了酒窖之中。
这酒窖里的布局,倒是大致与二人脑中所想相差无几——墙上的火把,破旧的木架,随意堆放的酒坛,东倒西歪的空酒罐,还有一些等人高的大酒缸……反正是怎么乱怎么来,只要拿起来方便就行,倒也是挺符合这南门寨给他们的印象了。
青衣与紫裙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步于这酒窖之中,一点一点地往深处走去。
乍看之下,这酒窖倒是与寻常酒窖并无多大区别,只不过许是那些空酒罐被随意乱放的缘故,酒窖里的酒味是稍许浓了点……以及那一阵阵阴阴森森的寒风,正不断地从酒窖深处拂来,拂至他们的脸庞之上。
为什么封闭的洞穴.里会有如此妖风?
殷少与鸩泠月虽是没有言语,但大约都是心知肚明,晓得自己若是找不到这妖风的来源,便多半是无法找到这酒中为何被下毒的答案。
不过,他们很幸运。
他们很快便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个不过两尺宽的通风口。
那个两尺宽的通风口,从酒窖深处的岩顶上,一直通往了这深山之外。
这应该是一个为了给酒窖通风,免得空气中酒味太浓,稍不慎就燃起大火而建的通风口——虽说从不喝酒的鸩晚香,与不怎么晓得酒窖作用的殷少都没看出来,只是觉得奇怪,觉得这洞穴理应是封闭的才是。
但他们很幸运。
因为就在这通风口之下,正站着一个人。
一个以黑布蒙面,穿着黑衣,还披着斗篷的罩袍客。
他正微微垂首,抱着双手,站在两座等身高的漆黑酒缸之间,倚着稍显潮湿的岩壁之上。
殷少一惊。
“什么人!”
他立即举起手里的锈铁剑,竖于身前,肃色问道。
便见那倚墙而站的罩袍客缓缓抬起了脑袋,用全身上下仅露在其外的黑色眼眸瞥了青衣一眼,淡淡地开了口。
“蝎子。”
是一声普普通通的男音。
却是在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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