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放下手里的活计,满面惧色,“老爷,这也太吓人了吧?这是死人穿的衣服掉下来的?这么说那个置崔家家丁死地的竟是个死人???哎呀,真是有鬼啊!我得赶紧洗洗手去,刚才我还摸了呢!”
“爹,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呢?”海宁百思不得其解。
海大人沉思了一会,“孩子,爹目前也不确定,但这个事情你或许可以这么做.......”
纠结了这么久的事情在海大人的点拨下终于有个方案了,一早起来的海宁神清气爽,是时候去应天府报道了。
当头戴乌纱帽、身穿盘补官服,白领青衣,全身上下焕然一新的海宁站在铜镜前的时候,锦儿差点没认出来,一边替海宁整理着官服,一边喜滋滋道,“小姐,你可真有官相啊,这青色特别衬你的肤色,真是太美了!”
“你就是个官迷。”海宁笑道。
虽然身材单薄了点,但是那股子英气还是让海瑞连连点头,直说“好”。
待海宁走后,海大人拿出一封书信和一个小包袱递给锦儿,“锦儿,今日我得回去袱你现在保存好,本来我是打算等小姐回去的时候给的,现在看来她一时半会回不去,你切记收好,现在不能让小姐知道。”
“老爷,这是什么啊?”锦儿奇怪地瞧着这个小包袱,捏了捏,里面软软的好像是衣服。
海大人目光停留在小包袱上,神色复杂,“别问了,以后就知道了。现在小姐刚上任,心要静,这个时候不要给她。”
“那——那什么时候给小姐啊?”
海大人心底苦涩,他不是诸葛孔明,哪里能未卜先知,当下苦笑道,“小姐若是有难处的时候.......”
“.......”
见老爷难受的模样,锦儿挠挠头,老爷回去几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愁眉苦脸?莫非崔家有什么为难老爷的地方?
不可能啊,老爷都要出山了,谁敢欺负他啊!
再次站到应天府的大门口,海宁深深吸了口气。
兜兜转转,她的愿望在这个时代居然也实现了。
刘知府不在,只有一个叫孟珏的小书吏迎接她,见礼后直接将她领到之前王通判办公的屋内。
“宁大人,您就将就点吧。刘知府家唯一的孙子丢了,一直都没个消息,这些日子家里面闹腾不休,刘知府都急病了,这几天一直告假没有来.......”
孟珏瞧着一身簇新的海宁,心说这个通判这么年轻,还这么好看,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后代,就算有点能耐怎么会挑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风险位置上,真是有意思。
海宁点点头,她当然知道。
先是瓜田埋尸案震惊了应天府全城,接着刘知府家的孙子不翼而飞。
刘知府家的孙子一案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在家人眼皮子底下凭空蒸发了般。
本来刘知府的意思是自家的事私下查案即可,堂堂知府,家里发生这种事就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文章,散布流言,有损他的官誉。
可知府夫人实在闹得厉害,官府不得已发了悬赏布告。
这下整个应天府都惊动了。
全城百姓都在议论纷纷,有说是被坏人拐走的,有说是被仇家绑架的,还有说法是这孩子有毛病被刘知府家丢弃的......
各种传言真是脑洞大开,海宁成天在外面跑,免不了街头巷尾听到这些传言。
流言猛于虎,越传越离谱!
更甚者,说是有个专门的团伙作案抓孩子献祭的......
一时间应天府家里有孩子的人家都人心惶惶,天一黑,家门一关,静悄悄的,就连昔日热闹的秦淮河人都少了,老百姓都争相打听什么时候能够破案......
难怪刘知府压力大,应天府这几年还没有发生性质如此恶劣的案子,尤其是对知府大人的家人动手。
巡抚大人闻听震怒,“连朝廷命官家的孩子都能在闹市丢了,可见这贼人胆子之大!倘若不尽快破案,这朝廷威严何在?”
御史大人更是隔三岔五过问此案。
海宁收回思绪,打量了一下屋里面,空空如也,“办公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吗?”
孟珏忙道,“大人稍等,我马上去领笔墨纸砚。”
“回来,我是说之前审案的卷宗在哪儿?”
孟珏有些诧异,这新来的官员一上任哪个不先去各衙门转转拜访客套一下,好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虽然你是正六品,论官职是大,但论资历、论年龄还是年轻啊,难道还等别人来拜访他不成?
见这个小书吏发愣,海宁微拧眉头,“愣着干吗啊?”
“啊?”孟珏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卷宗在、在后面的屋子吧。”
心说这个王通判真不是个东西,离任了什么东西都给堆到后院去,原先整整齐齐在这间屋子里,这倒好,回头还不得他去收拾?
海宁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先找到那个瓜田案的卷宗来。”
孟珏心里暗暗咂舌,这个新上任的通判大人莫非是个干实事的?
当下很配合地带领海宁来到后院的屋子里,满屋的卷宗倒是很整齐,只一样,卷宗的顺序打乱了,费了半天劲才找到她要找的卷宗。
看着海宁对着卷宗里的细节一一研读,孟珏只觉得来了个奇葩,来了就投入工作,一点不懂人情世故,还是年轻啊。
有心提醒一下,再一想,他只不过是个小书吏,原本在这里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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