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没有再说下去,眼前胡紫霜的伤势,和小姐那天逃婚出来时脸上的伤势几乎一样,这要被伤了脸面,还怎么见人呢?
再说小姐已经明确和崔安说了都结束了,结果这个阴魂不散的崔安还不放过小姐,这叫什么事儿!就算这事不是崔安的主意,但他袖手旁观更可恶!
她很想大骂崔安也在,只能憋下这口气!
小姐的过去,那是万万不能提的,可不能让文大哥知道!
海宁拧眉,“先医好紫霜小姐再说。”
见锦儿闷闷不语,海宁只得解释道,“你看啊,只要有人去报案,官府都得照实记录,不管眼下结果如何。但凡再有下一次,追究起来,今日这些记录就是证据,这就叫固定证据。更何况,劫道要钱可比随便打人定罪严重多了.......”
锦儿恍然大悟,“他们肯定不会承认劫道要钱,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文穆青闻言也是眉头一展,有官府的见证当然更好,但还是忧心不已,“海宁弟,你还是要小心,之前你为戚云儿的事已经得罪了陈泗,陈泗这个人在应天府根基颇深,他的父亲在任上多年,有钱有势,家里的关系盘根错节,非同小可,现在又有吏部侍郎和宫内的姐姐依靠,向来行事不计后果,真得要加倍小心.......”
既然他都知道海宁是女的了,现在再称呼“海宁弟”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既然海宁没有纠正,就这么称呼下去吧。
海宁只点点头,她的烦心事岂止陈泗这一桩。
数着日子,她的老爹也该有个信了,但老爹的信还没来,崔安倒先来了,看来他和陈泗关系挺近,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还有,崔安明明看到她了,但也只是冷漠旁观,看来休书的事应该问题不大。
他们只管讨论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其一直有个人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留意着他们的动静。
直到里面烛火熄灭张诚才安心离去,心说幸亏今晚这个宁大人没什么事,否则他这颗脑袋也得掂量掂量一下了。
皇上回了京城,却将他留在了应天府。
没有别的事,就是让他多注意海宁这边的动静,皇上原话是:“必要的时候帮帮她。”
实际上皇上就是让他留在这里保护海宁的。
都说虎父无犬女,海大人耿直,这个重生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比他的老爹更厉害,直接上来就办了应天府的重磅地头蛇。
单论办案,很是精彩,但让陈家赔银子事小,伤了陈家的体面,兹事体大。
皇上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个陈泗的德行整个应天府都有耳闻,就看宫里他的姐姐顺嫔,张扬跋扈,若非生了张魅惑的面孔讨皇上喜欢,又有身后的母家支撑,怕是在后宫里活不过三日。
皇上十岁登基,朝政完全倚赖于李太后和张居正等顾命大臣,甚至许多朝廷大事都绕过他,如今皇上已过双十年华了。
皇上经常出宫,看似是贪恋民间风花雪月,其实真正的皇上只有他们这些近身侍卫才知道。
而一些坐在朝堂上的老臣们却忘了,皇上终有长大的时候......
这次皇上在应天府呆的时间最长,而且曾经无意中说过,他这次在应天府最大的收获就是海宁,所以即便她拒绝入宫皇上也迁就她的原因吧......
想远了,张诚回身望望那夜色里狭长的小巷,突然间有些恍惚,今晚那个开始声东击西、突然出手的单薄身影是那个柔弱的女子吗?
今晚的事他差点就要出手了,没想到这个海宁居然有那么超乎寻常的力量,今晚真是大开眼界。
他得赶紧给皇上写封信,汇报一下这个情况。
不过,文府的那个书画双绝的公子怎么也在这里住下了?想来既然是朋友,也无妨。
第二天,胡紫霜醒了,睁开眼就问,“我怎么在这里?”
说话牵动唇角的伤口,疼得她嘶嘶抽气。
“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呢!”锦儿在外面晾晒衣服,不以为然道。
“啊!——”屋里传来胡紫霜惊讶的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吓得锦儿放下衣服就往屋里跑。
胡紫霜揪着自己身上陌生的衣服,大惊小怪道,“我的衣服呢?”
“在那呢。”锦儿头摆向窗口,“晾着呢,刚洗出来,上面全是土。”
“你给我换的?”
“我不换,难不成你指望文大哥给你换?”
锦儿没好气道,美得你!
“宁大人呢?”胡紫霜想起昨夜的惊险,忍不住哼了哼,“她没事吧?”
看着镜子里自己白嫩小脸还有些浮肿,唇角也裂了,气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特么倒霉透了,偏偏她昨晚也穿着男装,偏偏人家叫宁大人她回头搭讪,导致替海宁挨了这一拳,直接昏死过去,后面啥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这副惨相被穆青哥瞧见了没有,那有该多难堪。
“穆青哥要是看见我这样,该不会嫌弃我吧?”
这话瞬间让锦儿酸掉牙,见胡紫霜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她上前夺了镜子,刺激她道,“昨晚更惨呢,今天这算好多了。”
胡紫霜顿时花容失色,“穆青哥呢?他昨夜为什么不送我回家?他哪儿去了?”
“你这样子昨晚怎么回家?宁大人今日有事,我这守了你一夜,你瞧我,眼圈都黑了.......”
锦儿瞅着胡紫霜不悦的小脸,故意吊她的胃口,“文大哥啊,和宁大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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