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和锦儿到家也已三更天后。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锦儿临走之前就已经烧好洗澡水,灶里还插着柴火,这样回来拨开火一热就好。
想起半夜在瓜田的一幕,她也是慌得一批。
当然她不能像胡紫霜那般吓得魂不附体,毕竟她装男人也得装像些,乱喊乱叫那也叫男人吗?所以勉力淡定也还是都被吓得出了一身大汗。
她让海宁先在大木桶里泡上,随后去房间里拿换洗的衣物。
不一会,锦儿从房间里出来,“小姐,你方才进去找什么了吗?”
“没有啊,这回来不就洗澡了吗?”
“奇怪,那房间的被子怎么还被掀了个角?”
“你是不是没叠好?”海宁懒懒应着,满脑子想着都是文穆青的女友居然摸出她是女人,弄得她当时都差点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不可能,我肯定叠好了。难道有人进来了?”
锦儿自言自语着,去各个房间转了转,突然她嚷嚷道,“小姐,窗台上好像有个脚印呢,难道有贼人进来了?”
海宁心里一紧,“锦儿,快去瞧瞧,咱东西少了没有?”
锦儿首先想到的是那点好容易得来的家当,赶紧找钥匙去打开炕洞里的盒子,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咱的银子都在呢。”
那可是她们的全部家当,要是被偷了可就惨了。
“小姐,你这头发越来越亮了,客栈老板给的香皂还真好使呢。文公子不是说客栈老板那还找你要给你高中的银子,改天咱们去取去,又是一小笔银子——呀,小姐,你后背好几个指甲印呢。”
不用说,肯定是今晚那个该死的女人的杰作,她搂着小姐恨不能挂小姐身上。
锦儿小心用毛巾擦着,一边抱怨道,“文大哥也是的,怎么让个冒失鬼来,居然还能说出挖到宝了的鬼话!好人都能被她吓出个好歹来!还让文公子背着她,真真是脸皮厚极了。”
海宁懒懒道,“她可能就是个看热闹的,好奇而已,你跟她生什么气?”
能不生气吗?这个文公子明明应该是自家小姐的菜,她突然出现这不反插一脚吗?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那文公子多好一人,你说能够在崇正书院讲学的,哪个不是饱学之士?那女人一惊一乍压根没点修养,怎么能配上文公子?”
“配不配上又不影响咱吃饭.......”
海宁瞧瞧墙角的那把扇子,不得不说,文穆青的书画功夫的确让她惊艳了一把,这么年轻居然画得这么好,她归结为家风传承和个人天赋缺一不可。
锦儿一跺脚,“不害羞!差点坏事!”
桶里热气腾腾的,浑身每个毛孔都舒服得很,海宁抹了把脸,“坏什么事?她还能让那死人诈尸还魂不成?要真那样,那倒是好事呢!”
“小姐,她居然当着大家面说小姐是女的,也不知道文大哥听到没有?”
“她说女的就是女的了?”
那个胡紫霜确实当时吓疯了般,夏天身上本来穿得薄,她又搂着她死死抱住,真是自己大意了。但又不能推开它,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唉,算了,小姐不开窍,换个话题。
“小姐,今晚真真是吓死了!那人会不会是瓜农杀的?瞧他那凶狠的样!”
“人不可貌相,他要杀了人还敢将咱们带过去选瓜?”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那瓜地有问题的?我看你还蹲下抓了把土,难道那土能看出来?”
“那边的土有些松散,那土还有种特殊的味道,我当初只是怀疑,后来那瓜农说他没有特别照看这个地方,也没有额外施加肥料,那应该就有问题了。半夜去也是为了谨慎,万一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呢?也是怕打草惊蛇!”
“小姐你真是太神了,要不是你,这人的冤屈哪儿诉去?”
海宁倚着桶壁,若有所思,“你说那个戚云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她了,应该拿到银子回老家了吧?”
“可她的手镯还在咱们这里呢。”
“还真是,那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没法还给她。”
“先放着吧,说不定哪天碰到再还给她。”
海宁从木桶里出来,擦干身子,换上衣服,又让锦儿打开放银子的箱子看了看,随后又在书桌前转了转,默然片刻,“你明天去一下咱们住过的客栈,跟客栈老板再要点他们写字的纸,我觉得他那里的纸写字顺溜。”
“咱离开的时候不是要了一些吗?都用完了?今天早上我还看到有一叠呢,奇怪,哪儿去了?”
联想到窗外的脚印和翻动过的被子,她愤愤道,“少不了贼人偷了,好在没丢东西,明日一定要报官。”
海宁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望着半空淡淡的月色,回身再瞧瞧窗台那不算清晰的脚印,心莫名跳了跳。
锦儿粗心没发现丢了什么,她可是看出来了。
四更天的时候,天已经放亮,刘知府起来,算着今日要见的人也该到了,于是叫人预备下地方接待,以等皇上垂询。
刚吩咐下去,手下就匆匆来报,说是有人在栖霞寺旁边通往郊外的瓜田里掘出了一具男尸。
真是不太平!
皇上在这还没走呢,这又出了命案!
“详细说来。”
待听属下把事情前后说了又重点说到昨晚那一幕,刘知府惊得合不拢嘴,“你是说本届招考甲等第一的考生?他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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