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姬若倾声音低沉,若不是她对白子墨的印象无比深刻,怕是都认不出他来了。
姬若倾不动声色的往前慢慢挪了几步,剩下的这段距离足够她结果了毫无防备的白子墨。
“听闻将军浴血奋战,今日才知道竟然也是怕死的。”
姬若倾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往日她要杀人,根本不会犹豫。
可今日仇人就在眼前,她却犹豫不决。
“姑娘说笑了,人但凡可以活着,谁又愿意死去呢?”
白子墨打掉了身上的积雪,没想到一觉醒来雪到是积了这么厚。若无世间纷扰,也算是个好时节吧。
可是这天气与时事一样,都能把人冻个半死。
白子墨解下了身后的袍子,拿在手中走到姬若倾的跟前:“天这么冷姑娘还穿得如此单薄,这袍子就送于姑娘当作谢礼罢,世道很乱,早点回家吧。”
说完白子墨就把袍子塞到姬若倾的手中,倒是姬若倾一时慌乱,将爪子又变回了玉手。
白子墨辨了辨方向却是就要离去了,姬若倾瞳孔一缩:“敢问将军,这袍子的领口处,用的可是狐皮?”
这袍子很暖和,还带着白子墨的体温。可是领口处却又一圈皮毛,让姬若倾心中的怒火一下子便旺了起来。
白子墨有些诧异的转身:“姑娘何故由此一问?不过那店家倒是说这是野狼的皮毛,我倒是不懂这些随意拿来御寒的。”
姬若倾幽幽的道:“小女子听闻世家公子都喜欢用狐皮做裘,是以成为风尚,将军为何选这干硬的狼皮?”
“店家倒也与我说过,只不过我拒绝了,这白都风尚什么的我却是不甚了解。”
“以将军的身份一件小小的狐裘为何穿不得?”姬若倾看到白子墨略微清醒了一些,知道是自己这些胡乱的问题导致。
“你这姑娘倒也有趣,着实贪心了些。”狐裘比狼裘却是贵了许多,不怪白子墨会这么想。
“我踩了你一脚你却还要谢我,将军又何不是个怪人,你这谢意小女子倒是不敢收了。”姬若倾见白子墨说自己贪心莫名有些生气,她只是在不断提醒自己要杀了眼前这个仇人。
现在却好像自己真要占他便宜一样,想来自己到这白都,不知道有多少公子愿意付出代价与自己见一面。
倒是这白子墨,却还要调笑挖苦自己,着实气人。
“啊,哈哈哈哈,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天冷姑娘还是披上暖和一些,在下酒醉说了浑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白子墨看着姬若倾伸手递出的袍子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就是觉得她有趣罢了。
“说起来无论狐狼都是命,狐裘狼裘什么的都是在用它们的命取暖罢了。只不过店家就只有这几种大衣,我也不是非要计较这些的人,只是心中有些恻隐罢了。”
白子墨以前倒也爱好打猎,只是后来手上沾的血多了,便觉得能少沾一些便是一些。
“将军又说笑了,听闻将军一人便可阵斩千人,小小狐狼又算得了什么?”
姬若倾的话中不乏挖苦之意,他杀大白狐的时候可是半点没留情。
“看来在姑娘眼里在下的风评确实差的很呐,哈哈哈哈。”不过白子墨也没有觉得姬若倾说的
是错的。
他不怕死,现在却苟活着。在寒城数十年寒冬都忍受过来了,在这白都风雨飘摇之际却还赶了一回风尚。
再者他说自己有恻隐之心,可手上却性命累累。这姑娘说的不假,不假啊。
姬若倾不说话,她的爪子藏在袍子下,等白子墨接近过来后就此了结她与他之间的恩怨。
“其实我不用狐裘是心里还装着一件事,就在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白子墨走到了姬若倾的跟前,她心中一紧。白子墨却是从她手中取下了那件袍子,姬若倾没有将爪子送进白子墨的心窝却是又变了回去。
她有些恼恨,恼恨自己的不作为。
白子墨却是不知道她心里有这么多的心思,就是看见她一直倔强的举着袍子或许是刚刚自己无心说的话伤人心了。
一件袍子罢了,以他的身份确实不算什么。白子墨若是做个纨绔那可能就是这白国最大的纨绔了。不过要是那样做的话他现在可能是个瘸子,白应武肯定会早早打折他的腿。
他伸手将袍子一展,披在了姬若倾的身上,然后接着话头说道:“几个月前我奉命运粮,在深山里避雨时见了一只狐妖。”
姬若倾猛地抬起头,与白子墨对视,白子墨见她这么激烈的反应也是下了一跳。
“倒是在下唐突了,实在是觉得姑娘一直举着这件袍子累的慌,便自作主张了……”
这下白子墨的酒算是彻底醒了一大半,他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送出去的袍子自然就没打算再要回来。
可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番动作后猛地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经过这姑娘同意就如此接近了人家,不就和登徒子小纨绔一个样了嘛。
白子墨确实是出于好心,没有别的目的。可他再怎么大大咧咧,看到姬若倾的反应才想起男女有别这件事。
可姬若倾心中计较的并不是白子墨这番有轻薄嫌疑的举动,她计较的是另外一件事。
“遇见了狐妖……然后呢?”
姬若倾咬了咬下唇,那一晚的回忆始终盘旋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突然出现的那些人,打破了她们平静的生活。
白子墨没有注意到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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