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们还是不信任白应武。在陈国大军压境之际,他们却把这么多人马停在丰邑,别说白应武,换做是谁都难免心生怨气。
若是他正处在天人交战中呢?这不信任,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一个在前线慷慨战斗的将军,却因为来自后方的猜忌,又受到敌方的惑。
在压力与**的驱使下,就算没反,也要反了。
如果白应武没有那个与陈国合作的心思,那么他们就必须稳住白应武,只有左军和右军联手,才能护得白国一时安宁!
“大将军和张将军,你俩为何不把话说明白啊,什么是最合适的人?你俩要做啥子?”樊老黑看着阿凝与张丰年一问一答就把事定下来了,可是他根本没看懂他们要做什么,和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白将军未必已反,这件事需得见到白将军本人才能确认下来,光凭一些流言和猜测,不足以让我们放弃左军。”阿凝耐心作答,张丰年已经坐回了他的位置上,就像他说的,要以阿凝马首是瞻。
这是阿凝在右军之中建立更深的威信的机会,他并不打算多言。
现在的右军因为对主将的种种猜测而变成一盘散沙,它需要有人去把这盘散沙收拢聚集起来,尤其是在这个白国风雨飘摇的前夕!
这些副将们虽然不会以武力夺取阿凝的军权,但是如果对她下达的军令虚与委蛇,也将会成为右军的心腹大患。
将令不行,何以对敌?何以取胜?
“那将军你是要亲自去见白应武?”段天明下意识的开口。
“是,白将军需要我们的支援,也需要我们的信任。”诚然,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但相比起右军来说,她阿凝不算什么。
况且,这虽是一步险棋,但是在这样的境地里,却是唯一的选择了。
就像张丰年所说,他们时间不多了。
也就是三五的时间,右军就必须整体开拔,是支援寒城还是退守白都,都需要一个定论。
“将军此行必是十分凶险,那白应武狼子野心已久,这样会不会……”段天明有些踌躇,现在这个时间点去见白应武,如果让他去,想想还是有些心虚。
若白应武已反,去了就是必死!
段天明看了看张丰年,张丰年一切都了然于的样子,看来是支持阿凝的决定了。
如果阿凝这次能活着回来,他真的会以阿凝马首是瞻吗?段天明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张丰年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况且,他也是争着要去的。
“战场之上没有必胜的把握,做什么决定都是有风险的。”阿凝顿了顿:“我会把我的印绶留给张将军,若我这次回不来,各位将军就尽快赶回白都吧。”
“将军!”沈无敌开口想要阻止,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交出印绶,就相当于把大将军的军权交了出去,这岂不是遂了这些个副将的意?
“将军决定了?”张丰年开口,是惺惺作态还是真的有如此气度与襟,都在于阿凝的所作所为。
“嗯,事不宜迟,我会在今下午便启程,四之后应该就能到达寒城。”阿凝也没有要耽搁的意思,既然已经做了决定,犹豫不是她的风格。
说完阿凝就拿出了自己的右军大将军印绶,将它递到张丰年的面前。
张丰年抬起头,看着阿凝的眼睛,他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犹豫与迟疑,也看不到她对权力的贪恋。
仿佛那印绶不过是一块铜疙瘩,而不是掌握万人生杀大权的权柄。
张丰年站起来,单膝跪在阿凝面前,双手举过头顶去接阿凝手中的印绶:“大将军乃君上亲封,这印绶末将代为保管一段时,我等静待将军归来!”
张丰年说话掷地有声,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的对阿凝信服。段天明和樊老黑等人也是动容,阿凝就这么轻易的交出了右军的军权。
“将军,我愿意带一队军士,做您的护卫。”段天明双手抱拳说道,他们与阿凝争夺右军的军权,只是没有信服于她。
觉得君上将他们右军万千将士的命当做了儿戏一样交到了一个小姑娘的手里,但是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不管君上是如何想的,阿凝确实有资格担当他们的主将!
对于徐定邦,右军上下没有一人不信服这个大将军。他们现在在徐定邦女儿的上看到了他的影子,虎父无犬女!
“将军,就让段将军与您一同前往吧,再怎么,我们也不能让您孤犯险。”张丰年开口,不是他不愿意去,就像阿凝说的,让他或者其他的副将去见白应武都不是最合适的选择。而若他和阿凝一同前往,右军之中就再没有一个可以统领全局的人了。
“也好,我们只带三百军士即可,剩下的人,就劳烦张将军了。”阿凝见张丰年收了印绶开口道。
“任将军那一队人马可以驻扎在离寒城一地的乱石岭接应将军。”张丰年伸手一指,沙盘上的乱石岭清晰可辨。
任天看了看阿凝,他更愿意去做阿凝的护卫。
“如此甚好,那张将军等我的消息吧,若五后我仍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就请带着大军回白都。”一切部署妥当,段天明已经去军中挑选好手了。
“将军,有一事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张丰年问阿凝,这个疑惑已经藏在他心中多年了。
“张将军有事就直说吧。”樊老黑等人也竖着耳朵听着,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张丰年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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