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他们什么时候能活过来?咱们该不会要直接吃席了吧?”
“安静!”唐诀说着,随手一指,“看那!”
“银针?”
炎天乐疑惑,将手指环成圈放在眼睛上,观察半晌,愣是没看出这根银针和其他的有任何区别。
“老唐,针很正常呀,纯银的,既锋利又值钱,没什么异常啊?”
唐诀半倚在屋顶的瓦片上,瞥了眼炎天乐,转头观察起远方,漠然:“我没说那针有什么异常。”
“那你是啥意思?”
庄遥双手背后,脚一提,也跃了上来,她拍了拍炎天乐的肩膀,勾起唇角对他展颜一笑。
“这位唐公子的意思是如果殿下再敢多说一句,阿愿姑娘手里那根针,就会扎在你身上。”
炎天乐一惊,小声嘟囔了句,捋了捋竖起的汗毛赶紧缩回了头重新看向师姐。
那根银针被她葱白的手捻住,顺着银针看去,针尖寒芒带着药香。
姜所愿没有丝毫犹豫,直扎上穴位,不知怎得炎天乐竟想起师姐以前说的话来。
施针、写字同练剑一样。
剑差分毫会丧命当场,提笔微抖会作废全篇,针偏毫厘亦会夺人性命……
何砚书像是感受到了疼痛,皱起眉头,银针逐渐没入身体,他咳嗽一声,翻身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炎天乐一怔,血迹沾染在师姐的白裙上,透过薄纱慢慢晕开,仿佛冷冽雪原绽开一朵绚烂的残花。
残花一瞬,终会消亡……
姜所愿转身,炎天乐望见她的眼底满是严谨,泼墨般的秀发甩过,带着独特的栀子花香,晶莹的汗水顺着发梢滴落而下,仅一滴,却恰好落在残花中央。
雪原上那朵残花,瞬间被花蕊聚拢在一起,面对烈雪咆哮,花朵没有丝毫退缩,开得绚烂,绽得精彩……
“师姐,师姐真是神奇!何砚书,何砚书他醒了!!”
最后一针下去,何砚书竟真的眼眸抖动,睁开一条缝隙。炎天乐震惊,看着师姐,眼中的敬佩都能溢出来。
“你们怎么……”
何砚书轻轻开口,这弱柳扶风的模样,还真是看了就让人心疼。
炎天乐轻叹,赶紧上前一步,捂住了何砚书的嘴:“大梦初醒,别说话,先喝水!”
看炎天乐、尉迟铭枫一个皇子,一个公子,一个端茶,一个倒水,生生活成了尽心尽力任人差遣的模样。
所愿强忍住笑意,递给何砚书一颗药丸:“将这个吃掉,认真调养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何砚书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身来,尝试再三,却只能尴尬笑笑,接过炎天乐手中的茶杯一饮而下。
就当他将茶杯递回给炎天乐时,眼睫一闪,瞳孔骤然缩进,身体突然颤抖起来,茶杯应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墨清和!!这……这是怎么回事?!”
何砚书对面的床上,墨清和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微弱,脸上没有一抹血色,如果不是万醉剑上还有酒气流转,何砚书就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离他而去了……
“老何,淡定淡定,墨鱼现在还完不了,他只是内力用多了晕过去而已,才不是强越什么九品,不用担心——”
“阿乐公子,你说什么!强升骨穴境?!”
唐诀翻窗而入,薅着炎天乐的衣领一把扔到自己身后,狠不得一拳把他打死!
何砚书紧盯着墨清和,他知道即使没有炎天乐说漏嘴,单看姜所愿这神情他也该猜到。
姜所愿可是江湖上位列榜首的天下第一医者,能让她如此严肃,怎么可能是内力透支……
眼看何砚书强行起身,嘴角已有血液流下,唐诀干脆点了他的穴位,让他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师姐,还是没有别的办法吗?”
姜所愿摇头:“虽然我强行逆转了他的血脉,保住了他的性命,但……”
房间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没人再出一声,炎天乐扪心自问如若他有这份天赋,如若他本就知道结局,他定没有勇气奋不顾身……
“没事,这份代价我承受的起。”
姜所愿一惊,抬手拂去了眼角的泪滴,换成盈盈微笑:“有我在呢,以后还有机会的,对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那小鬼被扔出去的时候。”
见炎天乐张嘴,墨清和赶紧抢先一步:“多谢各位救命之恩。”
“可是,你的武功会永远停留在骨穴境了。”
墨清和环视了下四周,最后定格在炎天乐脸上,展颜微笑:“那以后九鼎山,清风教就拜托大家照顾了。”
炎天乐眼神郑重,他猛地点头,眼底尽是少年坚毅:“好!以后逍遥阁,九鼎山,清风教我们就是一家人!”
“哟——听三殿下这意思,是不打算带我们单刀顾家了?”
“别忘了,他也没算上我司御付家!”
“顾兄,付兄!别急,逍遥阁,他说的可不算!”
木门猛地打开,慕司恒,顾得白,付泽信三人伴着阳光,一同抬脚迈进。
“老炎!不厚道呀!江湖怎么能不带我们?”
“这么说的话,庄遥姐姐,快点下来!江湖路,同行否?”
“行。”
炎天乐拽着尉迟铭枫两人率先伸出手,回眸看了眼躺在一旁的何砚书,默默将他的手也放了上来,清风教一间的偏殿了,十个江湖少年聚在一起……
“以后逍遥阁!”
“毒医谷!”
“清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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