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样子,可能非常狼狈,前后脚进班级的同学,都是那般惊愕地看着我。我猜想,我此刻一定是头发凌乱,肤色发白,额头都是细密的汗。
我的耳膜在鼓噪着,我仿佛在耳边听见了呼啸的风声,那凛冽的风,刮得我耳骨生疼。我微低下的头,似乎已经与身体之间没有了骨肉的连接,就那样软塌塌地耸拉着,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曹沐夕,你出来一下!”就在我聚精会神思考的时候,教室的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猛地抬头,是班主任。这一声,使得我的心脏跳得速度更为加剧。老师在叫了我的名字之后,便转身离去了。我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忽然觉得,那教室门框所圈出来的空间,除了穿梭往来的同学的身影外,还有那不曾被发现的时光断层。一时之间,我恍惚了。我仿佛是那哆啦a梦,穿越了可以造梦的任意门。
是不是,迈出那扇门,一切就安静了?
越是恍惚,灵魂越是抽离。于是,我又木讷了。以至于过了好久,一个同学在过道上撞到了我,我抬起头看他时,他仗义地说到:“老师叫你呢!你没听见啊!”我呆呆地转回头,缓缓地起了身,抬起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挪地混进了人群当中。
通往“地狱”的路,总是比想象中的短,如果可以,我多么想途经办公室与曹家之间的路,可以来去遥遥无期。
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我伸出去的手又迟疑了。打开这扇门,是不是又是一场割心扎肺的心路历程?反过来,若是不开,又是能逃避得了的吗?好在,当门缝里透出来一缕光亮时,我看到那洒落的光下,仅仅有着班主任一人。她轻轻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不想听见的话?嗯?”老师的这一句话,问的我心里既惊又讶,两只手不停地搅动着,嘴巴像被粘上了胶水一般,想说却开不了口。而我的沉默,显然就是默认。
“作为你的老师,不予对你的父母及家庭做出任何评价,老师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每一件事情都有一个成熟的过渡期,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老师希望你坚强。你懂吗?”我依旧没有抬头,紧咬着下嘴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或许像我这样倔强的人,这世间又有多少人如我这般,害怕被关心,害怕被掀开心里的柔软,害怕被人猜透,当你觉得自己的很多小小心理被自己掩藏的很好的时候,实际上,是在等一个很好的时机,让自己能够在瞬间泪水决堤成海,淹没往昔。
我强忍着眼泪没有掉落,但心里已经开始暗涌。
“不如,你和你妈妈回家商量一下,休学一段时间,或者,干脆休一年,算蹲级了。”老师说完,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等我的回答。我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老师又解释到:“老师是觉得,过了这阶段,可能对你更有利一些。我怕,我是怕现在这些舆论造势会对你,对你的成长不利!”我其实听得懂,我知道老师是怕这外界的不良言论对我幼小的心灵中伤太深,然后再留下阴影或者出现什么过激的举动。我在心里笑了笑,再悲催的事情都经历了,何况这与我不相关的人的舆论。
想了这句话之后,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病得不轻,方才跑得想逃脱世俗的人,是我吗?那想逃避现实,想去毫无烦恼的地方的人,是我吗?
是。
届时与老师之间的这一段谈话,让我忽然挖掘出了自己的两面性。我发现,我对于大道理的心理接受及突击能力,很强。也就是说,我总是将自己坚强的一面去留给这世界上所有的众人之眼下,而卑微脆弱的,那不堪一击的一面,总是自己独自在深夜饮啜,继而成伤。
我对于老师的建议一直没有表态,匆匆起身,便夺门而去。
休学?呵呵~其实我也想。但是,这世界真的允许我吗?我不是曹灿灿,我没有地方可去,我的ròu_tǐ暂且无处可藏,灵魂更是无处安放。叫我如何埋葬了自己这几两的命运?
我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一步一挪地走回教室。中途,上课铃声的响起,让四下喧嚣转瞬即停,当时间静止在了走廊里的那一扇熟悉的窗子时,我忽然又驻足了。阴霾离涧的远方,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的目光似乎没有了前几日洞穿一切的敏锐,那停留在眼前的时光,淡漠了繁花似锦,落寞了人生离别。
这人生的路,沟壑纵横,深一脚、浅一脚,像什么?像天昏地暗的世界里那无边无际的麦田,有黄澄澄,却不见收芒。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到了放学的,头浑江的像打翻了的浆糊碗,搅和的人想吐。本以为这糟心的日子即将在傍晚接近尾声,结果,殊不知,这大门外,还有着一出好戏在等着我。
阚涛和我一起出的校门。一抬头,便看见了阚涛的母亲。她一把夺过阚涛:“快,上车子啦!不要和家风不好的孩子讲那么多的废话啦!”阚涛的妈妈拖着长长的尾音,那新烫的头发像超市货架上的方便面一般,弹性十足,跟随着语气的用力,一颤颤的。
“妈!你说什么呢!”阚涛一面和妈妈辩驳,一面尴尬地看向我。
“我说错了吗?呵~我就说嘛,这局长家的孩子,这么低调的呀~一年四季都没有见换过几双鞋子,也真是寒酸了!还有这局长夫人,啧啧,丢在人堆儿里,都晓不得能多瞧一眼的人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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