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默拽着张玥进了房间。张玥满腹疑团,“元默,师傅为什么不让报官,光天化日下劫杀百姓,这可是大案啊?还有,师傅为什么不让我再跟如墨做朋友了?”
元默阴沉着脸,眼眸半明半昧,嘴角紧抿,待张玥一堆问题说完,他方出声,“小五,师傅洞悉世事,阅尽人情。他让你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如墨他...”
“小五,你知道前日送别宴上,纪如墨弹的那首古曲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以前没有听过啊?”
元默耐着性子说道,“那曲子叫‘凤舞九天’,乃是宣德年间的宫廷乐师尚宜知所创,这首曲子专为皇室演奏,弹奏难度极大。而尚宜知性格孤僻,一生收徒寥寥无几,徒弟又全都供职于皇室宫廷。那纪如墨竟能如此熟练弹奏此曲,他的来历想来也复杂的很。他来我玄微书院的目的,恐怕不是求字这么简单......哼!殊不知......”
张玥不服气地打断元默的话,“东阳师兄在信里早就告诉我了,如墨是京城的世家子弟,认识几个宫廷乐师有什么奇怪?他会弹首曲子,你就说人家跟皇室贵族有关,那你也知道这个曲子,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也是皇室贵族啊?”
元默被呛的张口结舌,“你——!我——!”
“说不出来了吧!自从如墨来了书院,你就对人家冷嘲热讽,人家大度,未与你计较。你倒好,人都已经离开了,你还变本加厉,对他诸多猜疑。元默,你心胸如此狭小,连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你昨日失了踪,我担心了一天一夜,你!!你竟为了维护那个纪如墨,说我心胸狭窄!”
“本来就是,如墨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没让你跟我一样,跟他成为朋友,可却不许你在我面前诋毁他!”
“重要的朋友,你才认识几日,他就是你重要的朋友,那我是什么?”元默咬牙切齿的重复张玥说的话。
“你,你什么都不是!”张玥一时气急,竟脱口而出。
元默眼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语调低了下来,“想不到,你竟如此想我!”随即转身摔门出去了。
张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心中有些后悔,想追上去解释,但又想到元默那厚脸皮,过几天也就没事了,便未放在心上。
这时,小通已经在房间内准备好洗澡水,她让小通把东西放好后出去了。张玥关好门,脱下脏衣服,进了澡盆。连日的亡命奔波让她疲惫不堪,身体被柔和地热水潆绕,舒服至极。
她思索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如墨现在怎么样了?身上的伤好些没?完全脱险了吗?脱险后的他应该会回京城了吧?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张玥的思绪随着热气慢慢地卷入空中......
接下来日子,张玥又恢复了原来平静的生活,白日有时会去前面学堂听听课,有时陪师傅去钓鱼、种菜、写字,闲时在院子里品品茶,与相熟的弟子聊聊天。
元默自那日从张玥房间摔门而去,竟像真的动了气,不曾再到张玥的丽泽轩喝茶聊天,二人在书院碰到,也冷冷地擦肩而过,似没看见张玥般。张玥见元默此次竟动了真气,颇为意外,想着过几天消了气就好了,也没有特别的搭理他。
如墨离开书院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张玥曾在给李东阳的信中,问及有关如墨的事情,李东阳只告诉她,纪如墨一切安好,就没有再提任何与他相关的事情。
张玥也不好总是追问李东阳,便有意无意问了书院几位京城籍贯的弟子,关于京城纪家的事情,可那几人都齐刷刷地回复说,不曾听说过京城有姓纪的世家,更不曾听过纪如墨的名字。似乎有关这位纪公子的一切就此消失了。只是每当张玥在院子里的丹桂树下,喝酒品茶看书晒太阳时,时常会想起那个站在丹桂树下如临江照水一般的身影和那抹优雅温润的笑容。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这日上午,张玥正在房内看书,清风来到丽泽轩,传唤张玥去还初先生的心鉴斋。说金诚上山来了。
张玥听见舅舅来了,兴冲冲赶到了心鉴斋,一进屋便看见师傅稳坐上位,舅舅金诚和元默坐在下首,金诚与师傅正在聊些什么,元默的脸色有些不好,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张玥赶紧向师傅、舅舅请安问好,还初先生捻着胡须,慈祥看着张玥,让爱徒坐在元默旁边,元默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张玥。
张玥坐好后,问道,“舅舅,你今日怎么上山来了?”
金诚哈哈一笑,“玥儿,有件好事要告诉你啊,你父母来信了,你父亲被你大伯父推荐,以乡贡的名义进入国子监做学生。你们全家几个月前已经搬到京城了,你父亲在信中,说这些年,你一直寄养在我这里,骨肉分离,他希望你能去京城与他们团聚。你不是一直很思念他们吗?这回终于可以一家团圆啦!听说你大伯父在京城为你寻了一门好姻缘呢。只等你前去啊!”
张玥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旁边元默听到姻缘二字猛地一抬头,紧盯着张玥,张玥根本没有顾上元默的反应,愣了半响,才回过神,
“舅舅,那我岂不是要离开书院,离开师傅,离开舅舅你?”
“傻孩子,你还能一直在舅舅身边不可,这些年,你已经给舅舅舅妈带来了很多欢乐了。至于你师傅——”金诚顿住望向还初先生。
还初先生在旁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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