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东西,一旦上了年纪,便总有些事情难以释怀。
我想,约莫在男人还是一个男孩之前。
他们或多或少,心头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幻想。
比若封狼居胥,比若浪迹江湖。
但现实与梦想,两字之别,却又如隔千里。
在屡屡碰壁之后,最后的自己往往面目全非。
人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小时候的苏泰,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了一个酒鬼。
小时候的古方天,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应天候会做得如此窝囊。
借着酒劲古方天将自己所知的一些关于苏长安的事一一道来,苏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如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若是放在平时,他定人会再饮上一坛美酒大声说道,他娘的,我苏泰的种就是不一般。
可如今,他的儿子生死未卜,他所能想的只是暗暗怪自己这个做父亲没用,除了喝酒,便什么也不会,更不提帮自己的儿子干些什么。
而古方天,贵为侯爷,修为问道。
这般苏泰只能仰望的存在,却也依然有着自己的苦闷。
虽然问道二字听上去让人叹为观止,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的问道境修为究竟是消耗了多少古家的资源方才生生达成的,除非他的父亲古青峰归西,将传承星灵赠与他,否则终其一生,恐怕也难以成就星殒。
而同样作为父亲,他对于女儿从小遭受的来自神族的侵袭无能为力,甚至不得不将她送完长安寻求庇护。如今,自己的女儿被迫嫁给一个怪物,自己同样束手无策,还不得不依靠一个外人拼死相护。
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同样是极为失败的一件事情。
天色已经将明,两个老男人已经在絮絮叨叨。
苏泰说着他与苏长安他娘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古方天哼着那段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的陈年往事。
终于最后二人都在这门外的台阶上沉沉睡去。
......
次日晌午。
苏泰在一阵头痛中醒来。
那是宿醉之后的毛病,作为酒桌上的常客,苏泰对此倒也早已适应。
他坐起身子,闻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饭菜的香气。
他摇了摇脑袋,走出了房门。
只见那张有着许多油污,看样子许久未有擦洗的桌子上摆着各色可口的饭菜。
咕噜。
苏泰咽了咽口水,不禁食指大动。
而这时,大门被打开,似乎是才从外面买了些东西的古方天回来了。
二人目光对视,不禁有些尴尬。
昨晚大醉,说了许多话,现在想起不免觉得羞耻。毕竟那些话大都是被这两个男人藏在心底,多年未曾表露之言。
“亲...家...你醒了?”古方天说道,脸色有些僵硬。
“啊...醒了...”苏泰也有些木讷的回应道。
“爹,你回来了?快去叫苏伯父起床吃饭了。”而也就在二人不知但如何继续这场尴尬的对话之时,里屋内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却见一袭白衣的古羡君,围着一张有些油污的围裙,手捧着一道香甜的菜肴走了出来。
她这般说道,待走到那桌前,才发现不知何时,苏泰已然起了床。
她也是一愣,张开嘴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红着脸,鼓着勇气,看着苏泰说道:“爹,快吃饭了。”
这一声爹,叫得苏泰不禁浑身酥麻,愣愣的便走到了那桌前,坐了下来。
待到三人落座,也不知为何,场上的气氛越发有些尴尬,一时间更是沉默无语。
“长安...他...”苏泰这时才想起自己那倒霉儿子还生死未卜,他不禁望向苏长安所在的屋内,问道。
“无碍,他的气息已经平稳,若木的生机极为磅礴,远超出我们的预料,我估摸着十日之内应当就会醒来。”提起此事,古羡君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她这般说道,脸色亦是挂满了笑意。
“哦。”苏泰闻言心安,可这一问之后,又不知但说些什么只能低着头不断的吃着桌上的饭菜。
古方天抬头看了一眼低头一个劲此饭的苏泰,又瞟了一眼自从叫出那声爹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一脸女儿态的古羡君。
心头暗道一声女大不中留。
但事情已到了如此地步,苏长安更是为了他们父女如今身处险境,他自然不能忘恩负义,更何况自家女儿对那小子早已情根深种,而那小子古方天倒也看得顺眼。
只是,这事总归得名正言顺,他古方天的女儿可不能吃那小子那一套优柔寡断的亏。
这般想着。他放下了手中碗筷轻咳一声,引得桌上各怀心事的二人一阵侧目。
“苏兄,昨日我已经将我们现在的情况与你说过...”
话一出口,古方天的老脸不禁一红,毕竟昨晚酒后着实说了些胡话。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今长安已经没了危险只要好生照料自会无碍。只是我们父女已不比当初那般风光,留下来恐怕得给你和长安填麻烦...”
一旁的古羡君闻言,脸色一暗,她倒不是害怕离开之后自己会如何,只是苏长安的情况虽然好转,但终归还未醒来,现在离开,她心底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苏泰闻言一愣,他混迹军营多年,虽然没什么出息,但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些的。
自然也就听出了古方天话中的离别之意。
他的脸色变化,似乎在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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