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面包城],地下深处。
朱爵正爬在头颅石的鼻子处,黑暗中目光凝重,却无蚁可见。
多日来,朱爵忍饥挨饿,只靠着野果子维持身体基本的能量需求,如苦读的书生般,一点点的把头颅石表面探索完毕,将所有的图案和公式都强行记入脑中,再难忘记。
刚刚,他记完了头颅石上最后一点内容,又有新的发现,却犹豫了起来。
在今天之前,朱爵一直闹不清头颅石到底是一件雕塑品,还是一个真正人类头颅的化石。
如果是雕塑,那么这雕刻的比例异常准确,几可以假乱真,堪称大师之作。但要说是化石,从其他人类文明的遗物的保存状况来看,似乎人类文明消逝的时间还不足以产生化石。
直到今天,他在摸索头颅石鼻孔位置时,发现里面是不通的,是未凿开的石头,而不是后堵塞上去的什么障碍物。这才确认头颅石只是一具雕塑,并非真正的人类头骨。
这让朱爵安下心来,毕竟连续多日要是天天趴在真正的人类头骨上,想想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而如果是雕塑,就没什么心理障碍了。
朱爵随后试图探索头颅石的眼眶内部,那是除了鼻孔之外,这具头颅石唯二的洞窟,而且没有阻碍,空间很大,可以直通头颅石内部,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铭刻什么内容。
鼻孔已经被堵塞,头颅石又是正放在地面,颈部的孔洞被严严实实的遮住,牙齿部分也非常紧密没有足以通过的缝隙。眼眶,就成了通往头颅石内部唯一的道路。
但是,朱爵刚刚探了半个身子进眼眶,一股莫名的寒意就不知从何升起,仿佛是来自眼眶内部的吹拂,又似乎来自心底最深处的腾起。
朱爵一惊,本能的就退出眼眶,异样方才平复。
朱爵也闹不清是不是幻觉,他在黑暗中凝视着根本看不清的眼眶方向,触角在眼眶边缘摸索,却一无所获。
这时,一道淡淡的幽蓝色光幕正一点点从头颅石的眼眶深处发散出来,慢慢如荧光菌一般将头颅石及四周照亮。
朱爵却毫无察觉,仿佛这团光源并不存在,这具没有夜视能力的躯体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触角在四处摸索。
朱爵看不见的那团淡幽蓝色的光幕,如同一只水母一般慢慢飘起,甚至伸出了触手般的光路,扭曲着慢慢靠近朱爵。
朱爵依然毫无察觉,光之触手接触到他的身体光幕陡然加速,将朱爵的躯体整个笼罩进去。
与此同时,朱爵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再度向眼中依然“黑洞洞”的眼眶进发,身躯很快消失在光幕之中,仿佛被眼眶里冒出的蓝光吞噬了一样!
————
大地上的积雪慢慢的融化,久违的长时间的暖阳让大地一度回暖,仿佛春天就要提前回归。
但冬日的气候就是变化无常,没几天,一场新的暴风雪又席卷而来。
这一次的暴风雪比之前的几次寒潮还要猛烈的多,大地万物再次被冻结,冰雪的颜色重新成为世界的主色调,原本依稀热闹的几处区域也再度归于死寂。
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都万分畏惧的躲藏起来。就算是最耐寒如毁灭者,也不可能对抗这样的大自然之威。
一队跋涉在外的毁灭者没能及时找到庇护所,在一处背风处苦熬,快速下降的气温和没有阳光的环境,让这些凶神恶煞的毁灭者最终失去了生机,被飘落的雪花覆盖,失去了踪迹。
附近的铺道蚁帝国军却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冬季防线在之前的战役中被冲击的千疮百孔,要不是铺道蚁战士们在天气较好时不断增援防线,这道防线早已崩溃。
在今年春夏,铺道蚁帝国军靠着强大国力的支撑,一度和毁灭者打的有来有回。但在秋天,毁灭者的兵锋太盛,铺道蚁帝国军还是不得不从苜蓿丘陵及邻近的领地上撤离。
现在这道防线,是铺道蚁帝国军精心选择的冬季阵地,既有部分地利的防御加成,又可以避风和享受阳光,让铺道蚁战士们具被更好的冬季外出条件。
就算是这样,毁灭者的一bō_bō攻势依然难以抵挡,铺道蚁帝国军的将官们,只能祈祷恶劣天气多一些,来阻挡敌军的脚步,艰难的拖到下个春天。
在铺道蚁帝国西南,清河的对岸,暴风雪也袭击了这里。
万物都被大团大团的积雪覆盖,冬天仅存的绿色——那些坚挺的苍松,坚强的翠柏,顽固的冬青,倔强的小叶黄杨,要么被压在厚雪之下,要么因为一场冻雨而被封闭在晶莹的“水晶”里。数以万计的冰雕是大自然这位最杰出的大师的艺术作品,正在地面上展示出来,景致美丽但残酷。
这里有一大群毁灭者和寄生生物的冰雕,看场景,不难想象这些也许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生物,在死前经历了什么:
这座营地位于一处天然的风口,雪花堆积不起来。裸露的地面下,是寄生生物一处浅浅的简易营地,部分寄生生物在此蛰伏越冬。
一大群毁灭者突袭了这处寄生生物的营地,白腹毁灭者将地表炸开大口子,毁灭者们蜂涌而入,展开屠杀…
寄生生物们惊醒起来,有的在抵抗,有的四散而逃,却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突然,暴风雪毫无预兆的来袭,还在地下激战的双方都察觉到了不妙,毁灭者急于撤离,剩余的白腹毁灭者爆破了更多通道用于撤退。
剧烈的爆破破坏了地下营地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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