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午膳时间到了,朕去用膳了。你且随意啊……”眼看着许宴染有要发飙的迹象,长乐一溜烟跑了个干净。
长乐回到承欢殿便直奔寝殿,去看上官敏玉醒了没有。她每日都重复着这样的事情,做着同样的期待,因为她心里清楚,若是不做这样期待着,她就没有勇气,继续向前走下去。一边自我安慰着,他晚醒些日子也好,等到自己长大了,便能和他一起白首偕老;而另一边却又恐惧着,若是等哪日自己人老珠黄,他却仍旧还在睡着怎么办?或许是他醒了,而自己却已白发苍苍,行将入土。
若真有那么一日,你容颜依旧,我白发苍苍,你我两两相望,曾经的再多都已是过往,也许,那才是最悲伤的事情吧。
长乐小心翼翼的上前,抚摸着那张熟悉的容颜,叹息一声:“哥哥,快些醒来吧……”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趴在床头睡觉的上官小玉听到声音,抬头戒备的看了一眼来人,发现是长乐,又把脑袋插进翅膀里,继续睡。
长乐笑着拉了拉它脖子上碧绿的翎羽:“小玉,吃饭去了。你看你,整日吃完就睡睡完就吃,也不做运动,不怕长成猪啊。下午我带你和小白去踢足球如何?给你们两个减减肥。”
小玉抬起头来,滚圆的绿豆小眼看向长乐的目光满是无奈:麻麻,你想玩就直说,何必总拿我和小白做借口,还有,我一点都不想和小白一起玩……
长乐不会知道自家长公主的想法,不然一定会被气个半死,自己一手调教大的小德子总是喜欢说教也就算了,竟然连养大的女儿都嫌弃自己小孩子气,哼哼,不拔光他的鸟毛才怪。
一人一鸟吃了饭,便当真如长乐所说,踢起足球来。
宫人们对这种鸟、人、马一起踢球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反正陛下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在抽风,多见几次,也就习惯了,一习惯,也就觉得正常了。若是哪个月陛下一直安安分分不折腾些事情出来,宫人们反倒会担忧起来。
那时的皇帝陛下,要么处于愤怒的要砍人的状态,要么就已经愤怒的去砍人了。
所以,宫人和大臣们,还是挺喜欢陛下偶尔抽风几次的。
陛下一抽风,就代表心情好。
陛下心情一好,就代表自己的日子好过了。
只要陛下不是在朝堂和外人(比如黎族国王)面前抽风,大臣们对此还是很待见很待见的。
两兽一人一番打闹之后,长乐再次回到明德殿的时候已经是过了申时,她是玩的太高兴,晚饭后才拍着吃撑了的肚子记起自己貌似还有几本奏折没有看,打着消食的主意长乐没有指使小德子去拿奏折,而是带着小玉,一起漫步去了明德殿。
明德殿里没有人,便也没有点灯,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看到长乐来了,便要去点灯,长乐挥挥手,示意不用了,把小玉留在外面,自己摸着黑进了明德殿,熟练的摸到案几上的几本奏折,拿着就往外走。
然则,刚才从外面进来,眼睛一下子不能适应黑暗,也不曾发现,这现在却是能看的清楚,那案几的前面,不还跪着一个人吗?
好吧,那影子的确是个人。
“许宴染?”长乐后退一步,把奏折挡在胸前,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却听那影子应道:“陛下,是我!”声音有点哑,全然不像许宴染以往的婉转动听。
长乐这才上前几步,疑惑的道:“你不会,从中午一直跪倒现在吧?”
不怪长乐会疑惑,因为这真是一点都不像许宴染的性子,别看许宴染一副软包子样,但其实,是从来不吃亏主。当然,也就偶尔被长乐欺负几次,谁让人家是皇帝呢。但这也是长大后的事情,至少小时候,两个都不肯吃亏都够狠的主没少干过架,有时候习彦卿那耿直的傻孩子来劝架,打断了两人的兴致,还会被两人合伙痛扁一番,然后两个狠主相视一笑泯恩仇。
说实话,跟习彦卿那二愣货相比,长乐和许宴染更对脾气一些。
黑暗中,那个影子没有动,长乐也看不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声应了一声:“嗯!”
“你疯啦!”长乐一手抱着奏折一手去拉许宴染起来,一把没拉动,倒是把人拽的倒在了地上。
只听许宴染哑着嗓子道:“陛下,你让我稍微坐一会儿。”
许家世代书香门第,许宴染便也不曾学过武功,此刻定然是跪了四五个时辰,腿脚都失去了知觉,却还在咬着牙硬撑着,长乐蹙着眉毛满心的心疼,忍不住对他吼道:“这么一点小事,你值得吗。”又赶紧召唤外面的宫人,“来人,快点点灯,去请太医。”
“陛下,不用请太医。”许宴染说话都是有声无力。
“不请太医,你的腿万一落下毛病怎么办。”长乐也是恶声恶气。
在宫人点灯的那一段时间,长乐已经架着许宴染的胳膊把他扶到了案前的椅子上。
刚放下人许宴染却要起身:“陛下,你的座……”
“让你坐你就坐,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妈了。”长乐又把许宴染按了下去,看着他弯着的腿直都直不起来,便弯下身抬着他的脚腕,一点一点的让他把腿伸直,横着放在了长椅上,咬着牙道:“小时候一起去朱鸾殿玩,你连大殿内的王椅都坐过,怎么,现在知道忌讳了……”
长乐嘴里放着狠话,手却熟练的给许宴染的腿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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