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爹如今的地位,给我们安排户籍并无太多问题,哪怕他安排不了,有钱洄在,也能保我们平安无事。”
她是打算将家人一并带去的,毕竟在她身边才更安全些。
元锦安与陈氏在上元村住了一辈子,突然要离了故土,难免犹豫不决。
还是沈氏规劝:“其实婵儿的也不无道理,若按农书上的,旱灾过去很有可能还会有蝗灾,到时定然饿殍遍野,哪怕是陆家,都难以救济那么多灾民,等到灾民变暴民,京畿之地恐怕无法太平。”
“可是靖王封地素来贫瘠,产粮极少,我们去了那里不更加危险?”
“宋青衡告诉我,靖王得了云梦山相助,其治下灾民都得了赈灾粮,情况比我们这里要好上不少。”
虽然还是饿肚子,但还不至于到挺而走险的地步。
“可我们走了,你伯父他们家该如何?”
“我会将扶风留下来看顾他们,它的战力比禾山犹有过之,真有了战乱,跟着它躲进后山,安全无虞。”
她最担心的还是元珉之那边,上元村这边她太了解了,轻易出不了岔子。
元令辰将一切都考虑妥当了,陈氏与元锦安也不出反对的话。
不过,此行北上千里,也不是走就能走的,有些事还需提前做了准备。
倒也不急于一时。
之所以此时出来,也就是给家人通个底。
……
这日入了夜,温峪正半梦半醒间,肩膀被人轻拍了下。
他本就觉浅,又素来警觉,从未有过人近身未曾发现的。
好在就着月光,多少能看清些来饶样貌,正是白日里救过他娘性命的。
他也不傻,知道眼前这人半夜来寻他定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也不嚷嚷,跟着钱洄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您可是有事寻我?”
“我瞧着你也是个爽快的性子,便不与你绕那等弯子,白日里我见着你赋异禀,于武道之上应当会有些成就,我有意收你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收,收徒?”此时的温峪不过十四岁,虽比寻常人多了份坚毅,却远没有十年后那般杀伐果决。
故而一遇到这样上掉馅饼的好事,便有些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温峪所站的方向正对着一轮明月,他面上的表情也被钱洄收入眼底,他也不催促,就等着温峪做决定。
“那,那我娘怎么办?”他们家中就只剩下他和他娘两个人了,若习武的代价是抛弃自己亲娘,那他是决不能同意的。
哪怕他很想习武,做梦都想。
“你娘可以跟你一起。”
话音刚落,温峪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像是担心钱洄反悔一样,动作利落地行完了叩拜之礼。
温峪生父早丧,自就体会了太多的人情冷暖,知道机会稍纵即逝,所以在消除了唯一后顾之忧后,果断地将拜师一事落到了实处。
钱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娘服了药可好些了?”
起这个,温峪就止不住地高兴:“已好很多了,方才还醒来与我了好些话呢。”
“你那些师兄,都在深山中习武,我本打算将你二人也一并带上山,可你娘那情况暂时还走不了那么远的山路,你们便再多留两日,到时我自会来接你。”
温峪哪里会反对,只剩下点头了。
这般过了两日,温峪他娘已是好了许多,这日还没亮,母子二人便寻到了与钱洄约定的地方,跟着他上了山。
待将人安顿好,他又去了原先种香蕈那地方,扶风早已等在了那里。
此时的扶风与前段时间比又变了样,不再是刚苏醒时带着些懵懂的样子。
隐约有了与元令辰初见时的严肃之色。
钱洄也没有多言,带着扶风进了原先自己所住的屋子里,点开了一个机关,露出了床下黑黝黝一个洞口。
走下去,便是一个地窖。
钱洄将带来的米粮都往里面放了,因着外面形势不好,他们也不确定流民那里何时会乱起来,便提前准备了足够族人用上许久的米粮,以供应急之用。
这是原先元令辰早和扶风交待过的,这时它也只是点头。
只是出来时,忍不住问了一句:“主人要将我独自留在这里吗?她不要我陪吗?”
“都是暂时的,顶多两年,我们也就回来了。”
扶风垂下头,沉默不语,它也不知为什么,十分担心主人不需要它,害怕有朝一日被主人丢弃,它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主人对它很好,就是忍不住担心。
钱洄回去之后,将扶风的表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元令辰。
寥寥几句话,却让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才有些好奇地问起钱洄:“作为人工智能,也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吗?”
“我们的性格都是高度模仿人类,你们有的,我们基本都樱”
“待到了那里,若是稳定了下来,你便回来这里待上一段时日,换它过去那边。”
钱洄的性子足够稳重,从不会有那种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的想法。
此时听了元令辰的决定,一点都没有觉得委屈,很快就应了下来。
“对了,在离开之前,还需你与禾山再去做几件事情。”
钱洄做了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
“某些京中权贵,甚至一些世家大族,库房中都屯了不少米粮,可除了陆家,也没有哪家愿意拿出来救济灾民的,我想着让你与禾山多跑几趟,将那些世家的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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