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叹口气,也不知该如何说。
元令辰多少猜到了一些它的想法,将手头的东西放了放。
“我知你的意思,只是沉塘一事,并非元锦宁说了算,元氏一族上数百年,被沉塘的人也是屈指可数,阴氏若只是通奸之罪,还不足以被判沉塘。”
宗族的权力再大,直接撇开官府将人处死到底显得理亏。
除非有人犯了极其恶劣,会严重影响族中名声的。
才会由族中私下将人处理掉。
而这样的事情必要得了族中统一口径,否则也会有隐患。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族中是不会轻易动用沉塘之刑的。
系统听了元令辰的解释,才松了口气,它前段时间正钻研华夏文明历史。
知道在华夏文明史上曾有一段时间对女子极为苛刻。
便以为在这里也是一般无二,却不想,竟是它想多了。
“那元锦宁竟是吓她的吗?”
“也不全是,依着元锦宁那个心,阴氏若真是与人通奸,怕是将她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恨。”
“原来如此。”系统先是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如此一来,倒还算是便宜了她。”
“倒也未必。”她知系统好奇,便又解释道:“阴氏那宗族也算是个人丁兴旺的大族,她若因通奸罪被休弃回家,整个宗族都要蒙羞,他们族中适龄的女儿婚事也要受影响,到那时,族中也不会认她,便是嫡亲的亲人都要将她视为仇人,她有家回不得,外面的世道又乱成这样,怕是比死了还难受。”
还有一个被养废了的元璨之,怕到时还要拖了阴氏的后腿,这母子两个,还有的是苦头吃。
这事的发展一如元令辰所料。
自这日起族中就有了不清不楚的传言,说元璨之并非元锦宁亲生。
传言有鼻子有眼,哪怕元锦宁一开始相信元璨之是他亲生,到了后来,他也是越发怀疑起来。
这时,也不知是谁,在他面前提了一嘴滴血认亲的事。
他就非要在全族人面前和元璨之滴血认亲,以证清白。
这日一大早,就有族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元锦宁家门口。
元令辰早在人群聚集起来的时候,就和元宝珠一起,占到了人群最前面的位置。
她的面前是一个四方的桌子,上面只有一个装了小半碗清水的碗。
元锦宁一家已经出来了,元锦宁在前,阴氏在后,还有一言不发的元璨之。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是喊了一声:“族长来了。”
大家的目光都往人群之外看去。
前面突然一阵骚乱,有人撞倒了那张桌子。
那碗在桌上滚了一圈,刚好落到元令辰怀里,她的面上还有些懵。
直到族长到了她面前,她才捧起碗,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双手递了过去:“幸好没有摔破。”
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惹得族长发笑:“婵儿做得很好。”
大家都看到这碗是自己滚到她怀里的,没有人觉得这个意外事件会对结果产生什么影响。
滴血认亲自然要继续进行的,族长亲自往里注了小半碗水。
元锦宁率先用刀刺破手指,滴了血进去,元璨之也没有犹豫。
可哪怕他们早有了心理准备,结果仍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血没有融。”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喧哗。
元锦宁先是呆呆地看着碗中的两滴血,待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看着阴氏,一把将阴氏扯到桌前。
一手指着碗,一边嘶声怒吼:“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他是我亲骨肉吗?血为何没有融?你说,你说啊……”
元锦宁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一想到自己给人养了那么多年儿子,就觉得头脑发昏,站都站不稳,但他为了要一个答案,死死地拖住了阴氏。
阴氏哪里解释得出来,只好反复说着:“不会的,璨儿就是你亲子,绝不会有错。”
另一边的元璨之同样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怎么会这样,这是假的,假的……”他一把将桌上的碗挥到地上,碗落地,打了个粉碎,血水很快渗入泥地里消失不见。
他声嘶力竭的叫喧着:“你们故意害我,就是为了我家的田产……”
眼见着那三十亩地要落入自己手中,他怎么能接受他并非亲生的事?那样一来,那田地就再跟他没关系了呀。
阴氏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错,你们合起伙来害我们母子……”
这样的罪名,族人哪里会认,只觉得这对母子是疯魔了,胡乱攀咬人。
便也无人给他们留颜面:“是你自己不守妇道,竟还赖起我们来?”
“我看她啊就是为了夺田产来的,费尽心机要将珉之一家赶出去,为此都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如今是老天有眼,终归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这样一个搅家的贱妇,合该休回娘家,另还应该遣人好好问一问阴氏娘家人,是怎么教的女儿。”
“日后那家族的妇人可都要敬而远之,族中再有嫁娶之事,也该远着姓阴的才是。”
族人的话传入阴氏耳中,她才冷静了下来,心中越想越是后怕。
她若真被休回去,娘家也无她的容身之地。
她爹娘早已过世,兄嫂也不是那等厚道的人。
若真的回了族中,那就是比死还要难受。
“不,我不要被休回去,族长,族长,我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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