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长发从梳子上飘落,姚慕白捻起来绕在指上,心里的惆怅便化作了无限温柔:我对你来说,就只是哥哥么?你可知道,你是我的天使,你是我的梦想,你是我想要守护一生一世的人!没人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就像没人知道我有多爱你一样。我这样的身份,我这样的人,要怎样才能跟你谈情说爱?除了隐藏心意,除了深掩爱恋,我又能如何?如果爱你是不被允许的,那么,就让我以哥哥的身份,永远守在你身边,直到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眼泪落在雪地上,融化了一点落雪。
“慕白,你怎么哭了?”苏婉言的声音温暖中带着慈爱。
“姨……你回来了。”姚慕白擦了擦眼睛,很不自在,“我没哭。”
“雪儿又调皮了?她人呢?”
“不是。她跟寒川出去玩了。”
“那是为什么?想不想跟我谈谈?”
“我没事。”
“没事就好。若是雪儿的原因,你倒是可以跟我说说。”
“跟妹妹没关系,真的。”
“妹妹?慕白,你不用刻意暗示什么。雪儿是你的妹妹不假,可她也可以不是妹妹,不是吗?”
姚慕白涨红了脸:“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婉言摇落腊梅树上的白雪,望着飘雪的天空说:“慕白,人最难看开的就是情事。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你不必为此烦恼,跟随自己的心意,顺其自然就好了。”
姚慕白低下头,像犯了天大的错误。
“喜欢一个人不是罪过。你待雪儿极好,我们都很放心。只是希望将来,不管你俩是怎样的缘分,你都要像现在这样守护她。”
姚慕白心情复杂,不知如何应答。
“暂不说这个。你有没有听爷爷提过一张神秘药方?”
“没听说。怎么了?”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萧月茹说有呢?”
“萧月茹?寒川的妈妈?”
“就是她。前几天,她跟我说要买药方,我当时以为她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今天一早她就把我们叫了出去,说愿意出高价买下咱家所有药方。咱们现在不开药堂,留着药方也没用,能卖成钱是最好不过的。本来双方已谈好了价格,可是后来因为一张药方谈崩了。”
“是什么方子?”
“不清楚。萧月茹说有,可爷爷矢口否认。不过,根据我的观察,萧月茹倒不像是没凭没据的乱说。所以,我找个借口溜回来,想找找看到底有没有。”
“如果有,你会不会卖?”
“当然不会。既然爷爷不想卖,就有他不想卖的道理。我怎么会因为钱就给卖了?我只是想知道那张方子有何神奇之处,爷爷居然没告诉我,竟瞒了我这么多年。雪儿继承爷爷医术的事,你可对人说过?”
“如此大事,我岂会乱说!”姚慕白紧张了,“难道这方子跟暮雪有关?”
“你想想,爷爷这辈子最疼谁?他真有这方子,能不告诉雪儿?一旦萧月茹知道雪儿继承了爷爷的衣钵,肯定会在她身上打主意。到时候,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除了咱家的人,再没人知道她懂医术,包括寒川。”
“那我就放心了。”苏婉言到药房四处翻了翻,“咱俩别找了。若真是秘方,爷爷也不会把它放在这里。”她关好药房的门说,“就先这样吧,等爷爷想说了自然就告诉咱们了。”
“我知道了。那我做事去了。”
“去吧。午饭我来做,你就别管了。”苏婉言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懒得再费脑子,开始整理家务。
天冷路滑,萧暮雪和叶寒川追逐着玩耍,一路上摔了不少跟头。等到了野枫林,两人身上沾满了雪泥,已看不出衣服本身的颜色。
萧暮雪掸了掸身上的雪,一门心思想找兔子窝:“我听爷爷说,这样的天气小兔子都窝着不愿意出来,一逮一个准。”
“你逮兔子做什么?吃肉?”
“谁像你,就知道吃。小心在吃他们之前,我先把你给吃了。”
“那你想干嘛?”
“我只是想看看爷爷说得对不对,顺便抓两只回去养着玩。”
“兔子就免了。”叶寒川指着白茫茫的大山说,“野鸡还差不多。抓只野鸡在这里烤着吃,倒别有情趣。”
“这里不允许生火,你也只能想想了。”萧暮雪拿根树枝这里敲敲,那里戳戳,还是一无所获。“这些家伙都藏哪里去了?”
叶寒川跟在后面,照葫芦画瓢,只不过手里的棍子粗一点而已:“它们可不像你这么笨,知道有被抓的危险,还在人面前晃。”
忽然,萧暮雪脚底打滑,顺着山坡往下滚。叶寒川一声惊呼,扑过去想要抓住她,终究是慢了。两人像皮球一样骨碌碌滚下了山坡,滚进了山谷。
萧暮雪的身体撞在树上,疼得差点岔了气。叶寒川比她好些,抓住一丛荆条停了下来:“暮雪!你怎么样?”他刚站起身,又吧唧摔倒在地。
“你慢点!还嫌摔得不够狠?”萧暮雪揉着脑袋坐起来,“我没事。”
叶寒川拉着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确定她没受伤才放手:“臭丫头,想吓死我!”
萧暮雪双手合十,虔诚祷告:“住在这里的神仙、妖精和先人们,我二人只是路过,并非有意惊扰,请勿见怪,请勿见怪!”
“干嘛呢?神神叨叨的。”
“爷爷说要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就要告罪请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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