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锦此刻不仅仅是心疼那么简单,他心中充盈的怒火已经快要燃点完他所有的理智。他的王妃武功了得,怎么会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这背后害人的到底是谁?同时,他也无比的责备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让人回去告诉她自己受伤,她就不会急切的赶过来,把自己弄成这样。
“王妃怎么样了?”给你关进在屋子里面已经来来回回转了十多圈了,可是随性的医生就是犹犹豫豫的死活不肯说什么。
“回王上,王妃她,她。”
“婆婆妈妈的,你倒是说啊。”医生的犹豫,让公孙锦更加害怕有什么严重的伤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回王上,王妃坠马右臂挫伤,静养半月便可无碍。但,但······”医生遮遮掩掩的样子,让公孙锦心中更加发毛,他一怒之下,将太医揪了起来。
“但什么?说啊!”
医生第一次见到暴怒的镇北王,害怕极了,因为糟糕的事实一会很有可能让自己搭上性命。最后他只能一咬牙快速说道:“王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孩子?那两个字像是突然砸进寒潭的巨石,一时间山海幽谷万籁俱寂。公孙锦颤抖着松开了医生,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孩,子!”
“咳咳,王妃娘娘已经有了半个月的身孕了。”
半个月?从京城回来之后的那一次。两人第一次交欢,上天便赐下了一个孩子,可是为什么就这么的,没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公孙锦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手足无措,明明近在咫尺的挚爱,他却连触碰的勇气都没有。
“王上,如果不拿掉这个孩子,王妃娘娘日后恐怕会落下病根子。”
此时,公孙锦的大脑就像是寺庙里撞响的大钟,嗡嗡回荡。“你先出去吧,让我想想。”
此刻,琴如瑟依旧昏迷不醒,因为流产高烧难退。一层一层的冷汗不断的渗了出来,打湿了枕套。对不起,瑟儿!是本王的错,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的。
公孙锦吻着琴如瑟额角,紧紧闭着眼睛,生怕一整眼,悔恨的眼泪便肆无忌惮的滴落下来。
出了大帐,“这件事情万不可让王妃知晓,不然本王要你全族人给未出世的世子陪葬!听明白了。”
“草民,知道了。”
小产之后的琴如瑟异常虚弱,整整昏睡了四五日,才醒来。醒来之后,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公孙锦,正在盯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
“醒了,你那日坠马,伤着了。”公孙锦和昔日一般,温柔到了极点。他端起桌子一边的小碗说道:“你最爱吃的燕窝粥,尝点儿?”
“嗯嗯!”事实上,对于琴如瑟而言没有什么比吃的更能吸引她。
酒足饭饱之后,琴如瑟靠在床头拉着公孙锦的手:“王上,我觉得有人想要害我。那日的马,像是被人喂了药。”
“本王知道,阿南把人带进来。”
这时候,前几日因为背后议论主子,而被罚去打扫马厩的一个人被阿南和阿北架了进来。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可曾对你不好过?”
那人没有说话,歪着脖子看向一边,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
“王妃问你话呢?”阿北再那人脑袋上拍了一下。
那人面目可憎的看了一眼,嚣张跋扈的说道:“拿钱办事。”
“好一个拿钱办事!呵,我琴家富古天下,竟然让人因为钱暗算。”琴如瑟觉得可笑,“从今天,你给我滚出王府!”因为尚未痊愈,加上失去孩子血气亏虚,琴如瑟最后一句话差点从床上跌了下去。
“传本王令,灭他九族。”
“这!”阿南阿北吃惊的看着公孙锦,这人虽说罪无可恕,死不足惜,但是远没有到诛灭九族的地步。王上向来公正不阿,怎么会做出如此抉择。
“这件事就我一人干的,与我家人何干?”那人急了,当初那人钱财,帮人做事。就是因为那人答应给自己家族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如果因此被灭门,拿自己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王上,算了吧!”
“我说,我说是谁让我干的。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求你。”
“把他先关到牢里。”公孙锦根本不想多看男人一眼,如果不是他,自己此刻又为何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的骨肉不过才半个月大啊,就这么被害死。那人他就该死。
子夜,公孙锦满脸戾气的走进地牢,阴暗潮湿,霉腐的气味一时间从四处飘了过来。
他命人打开牢门,冷眼里闪过腾腾杀气,他恨不得亲手将此人挫骨扬灰。
“是是长孙太傅,他说只要王妃死了,就给我,给我,王上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你就杀了我剐了我都行,求你求你放了我的家人。”
公孙锦的脸此刻像是塞北的寒冬,冷的出奇,黑到了极点。一抹月色透过小小的窗框照在他的左脸上,那一瞬间仿佛地狱的恶鬼:“你全家,哼,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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