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行很不愿意参与他们这种谈判，看了看表说：“你们谈着，我上去看看。”
随即离了座，去楼上找赵晓波和姜天华。
……
望江楼最东侧临江的窗口，悠扬的古筝声缓缓飘出，与夜色揉和在一起。
朱意纤手握着品茗杯，放在鼻下轻轻嗅着。
坐在她对面之人，年近花甲，一袭挺括的西服敞开着，他的右手搭在圆而鼓的腹部，一双水泡眼，似醉非醉地望着青春靓丽的朱意。
朱意抿下杯中的茶，朱唇轻动，回味过后，才轻睨对座之人道：“你不喝？这茶绝不逊于大红袍！”
男人的左眉蠕动了一下，张嘴露出满口黄牙，“看着你，再让我喝这么小的杯子，太不解渴！”
朱意剜了他一眼，“那行，不喝就谈正事。军区想在兰芝征几个山头，这事儿能办吗？”
男人听得这话，厚厚的眼皮全耷了下来，只露出两条细缝，捕捉着朱意脸上的表情。
“你又打什么主意？”
朱意轻哼一声，“你别管我打什么主意！你帮我办成这事，你女儿去澳洲的事，我也会给你办得妥妥的！”
男人睁开眼，右手小指伸进耳朵钻了钻，在朱意厌恶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指用嘴唇吹了吹，“你不把目的告诉我，我不会办这事。而且，我女儿去澳洲也不是光办手续这么简单！”
朱意从包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填上数字，推到男人面前，“直接走境外银行过账，够她在外面吃香喝辣逍遥快活了！”
男人拿过支票看了一眼，用手指轻轻一弹，又重新放回朱意面前，“我俩不是第一天认识啦！但凡你不愿意明说的事，风险从来都不小。我都这岁数了，马上就能功德圆满，你让我为这个数，冒身败名裂的风险，也太小看我的立场了，再怎么说，我也有你爸的年龄了？”
“不要拿你来和我爸比，你不配。”朱意不客气地说。
男人不以为意地笑笑，“你另外找人办。”
朱意的表情没有丝毫软化的意思，但她的手重新摁着支票推回男人面前，一字一字地说：“我把你老婆也办出去，怎么样？”
男人的眉毛动了一下。
朱意笑着靠回沙发，“去米国，还能帮你圆个梦！”
“什么意思？”男人仿佛领会到某些意思。
“她不是怀孕了吗？”朱意冷笑。
“你怎么知道的？”男人压低声音，整个人俯到了桌面上，眼睛死盯着朱意。
朱意耸耸肩，“我前两天跟她一起去了三温暖。”
男人咬了咬嘴唇靠回沙发，没再出声，脸色有些发灰。
朱意很满意眼前的效果，“放心，我不会傻到把这事说出去，砸了你饭碗。我还指望着你帮我一把呢！”
男人没好气地说：“既然这样，她申请去米也不是什么难事，算不上你帮忙？”
“哈哈哈……”朱意大笑，“老钟，你也太可爱了！凭你老婆女儿的花销，他们出去靠什么活？我不出手可以啊，你自己扛！”
男人呵呵干笑数声，嘴上依旧没有松口，“你得告诉我，山头征来究竟干吗？”
朱意煮了一壶水，慢条斯理地冲茶、刮沫、淋罐、烫杯、洒茶，直到将茶盅递到男人面前，她才淡淡吐出两个字，“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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