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行摇了摇手,“算了,没必要.你们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孟谨行的回答让楚远和冯林都大为意外,楚远性子直,马上就说:“头儿,你可想好了啊!这个龙三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这事儿是詹福生惹出来的,但上头真追究起来,肯定要找你的麻烦。还是让老冯去趟燕京,把人堵回来!
“堵回来就解决问题了?”孟谨行扫了他俩一眼,“你们是没事情可干了,整天盯着想告状的人?”
楚远脸一下涨红了,“我……”
“行啦,回去睡觉,明天该干吗还干吗,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孟谨行挥着手赶他俩出门。
门砰地关上后,楚远埋怨上了,“我们这不好心遭雷劈吗?”
冯林给了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了抽上,一起走出宿舍楼,冯林说:“这事儿不能依着他的意思办。”
“就是啊!”楚远立刻赞同,“龙三要是个老实人,他不去告,头儿也会千方百计帮他把事情办好。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善茬,恶人先告状,一锅浑水回头让他越搅越浑……”
二人说着话渐渐走远,楼上房间内的孟谨行却拨通了詹福生的电话,也不跟他客套,劈头就说:“我听说龙三的事了。你这段时间也别忙其他的了,先专心把这件事处理好了。”
詹福生在帮王庆平收购村民的股份时就盘算过,这事儿算不得触犯孟谨行的底线,毕竟是双方自情自愿的交易。
他料想孟谨行不会拿这事,用他那个短处威胁他。
他也料到了龙三会闹事,但没料到龙三用的是**的手段,这就又让他心里打鼓了。
正源矿产是长丰的试点改制企业,在县委县政府都挂了号的,闹出**的事来,就等于给各级领导都上了眼药,那可是王庆平给自己再多钱也解决不了的前途大事。
最可叹的是,翁灿辉前脚介绍了王庆平,后脚就被双规了,他想找人商量都没处去!
他听孟谨行在电话里的口气不算恼怒,大着胆子想向孟谨行讨主意,话才到嘴边,就又听到孟谨行在那头说:“翁市长的事,你听说了?据我所知,是王庆平举报的。”
詹福生立刻觉得有痰堵了喉咙,吞不下也吐不出来,憋得他眼珠子直往外瞪。
孟谨行几乎能够想像到詹福生的表情,他慢悠悠地说:“老詹,和商人做朋友之前,是需要三思的,你好自为之。”
打完电话,孟谨行就心安理得地洗漱睡觉。
……
冯林并不知道孟谨行有高招,一心想帮着分忧解难。
与楚远分手后,他就打电话给老柴,问他能不能找人帮忙去燕京找个**告状的。
老柴听冯林在电话里三五一十五地把事情一说,二话没有立刻答应了,并说当晚就过去。
……
次日,孟谨行去市农行谈扶贫贷款的事。
农行接待孟谨行的是副行长赵启智,四方脸,啤酒肚,说话的时候不时摸一下梳得精光的后脑勺。
“……这个孟主任哈,省行领导、葛书记、周市长呢,都打过电话给我们领导了,你们的事呢,我们知道了。你回去先把立项的报告啊,贷款的申请啊,反正需要的材料先准备好报上来。我们呢,会根据上面定下来的政策研究研究,只要符合条件,一定会尽快给你们答复的。”
孟谨行一听这套话,就知道上面虽然打了招呼,但县官不如现管,而且政府现在都求着银行贷钱,就算他是葛云状的女婿,人家照样可以不鸟你。
幸亏他来前有准备,知道求人办事不能两手空空,无论他自己是不是喜欢这一套,对别人的礼数还是不能缺。
何况,钟林坤这招呼是跨了两级打下来的,也指不定下面支行的人怎么想,毕竟人家现在是商业银行,业绩和收入挂钩,扶贫贷款不被人家看好也正常。
这样一想,他对赵启智的态度就很释然,笑眯眯地递上一支烟,然后看看表说:“行,我回去把材料先准备全。赵行长,你看,这个点了,要不咱先找个地儿喝几杯?”
赵启智很是矜持地摸着后脑勺说:“哎呀,谢谢啦孟主任,行里有规定,中午不能喝酒。”
“那吃个工作餐?”孟谨行笑道,“咱们示范区啊,别的没有,就是山珍野味多。我刚好带了些来,咱们中午找个干净的地儿,现做现吃。回头吃好了啊,我给您送些家里去!”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啊!”赵启智脸上的笑容明朗起来,“我也不知道中午领导有没有安排。”
“那您问问?”
“行,我问问。”赵启智装模作样地开始打电话,打完了说,“那行,咱们找个地方简单吃点!”
孟谨行立刻道:“赵哥不介意我再叫一位?”
赵启智听问,表情又警觉起来,“简单的工作餐,可别搞复杂了。”
“呵呵,也不是外人,市委胡大秘。”孟谨行随意地说,“前两天在燕京出差,在机场看到一本书,是他找了好久的,正好趁今天哥几个聚聚,一起给了他。”
赵启智一听请的是胡云舒,马上热情起来,“你跟他约好没有?胡大秘不太好约!”
话是这么问了,但赵启智心里也有数,孟谨行是葛云状的女婿,别人请不动,他肯定是请得动的。
而且,到这个时候,他的架子也摆够了,孟谨行这人值不值得交也初步试出点味道了,没必要再端下去。
当下,赵启智就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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