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有些羞赧的红了脸,他抬手挠了挠头,说道:“忠叔您别夸我了,我怕您一夸我,我容易骄傲!”
“这可不行,”徐忠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你的作用大着哩,夫人还指着你继续盯着孟绍辉,好及时传递消息。”
柴胡受了鼓舞,挺直了胸脯,很是认真地道:“是,我一定仔仔细细地盯着。”
忠叔重重点了点头,让他回去忙。
他转头见邱浩走了进来,神色便严肃了几分,道:“夫人是不是来信了。”
邱浩因为知道百官联名书的事解决了,安心不少,表情也较放松些,他笑道:“正是,”说着将那密信递给徐忠。
徐忠看了一眼,说道:“日后还是将铁球带来再打开,看完之后立即烧毁,免得路有什么不测,信落入旁人手。”
邱浩知道徐忠是真心想培养自己做传人,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忙真心地应一声是。
徐忠已经看起信来,因他眼睛越发昏花,邱浩忙去取了老花镜,徐忠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才将纸条又给邱浩看了一遍。
邱浩说道:“师父,您觉得让谁去给吏部侍郎大人去送信合适?”
吏部是徐兆宽的天下,也是济王能多年在夺嫡不落下乘的重要原因。
但是原吏部尚书薛阊才坏事没多久,吏部原有薛阊的人,这个人是谁,夫人已经点明了。
但是怎么让他帮忙,还需要一番说词。
若是徐忠年轻些,他指定会自己去,但是年纪毕竟大了,有些力不从心。
邱浩道:“师父,这件事由徒儿去吧。”
“你?”徐忠看了他一眼,虽然进步越来越大,但毕竟年纪太轻,有时候虑事不周到,容易冲动。
邱浩道:“徒儿知道师父的顾虑,徒儿想着,这阵子夫人有许多要用人的地方,外人又信不过,徒儿索性先辞去益膳斋的差事,专司跑腿联络,益膳斋师父先择其他人管理。”
徐忠虽然指了邱浩管理益膳斋,但是还一直没空过明路,所有他也不过是一个小伙计,说除名可以除名,顺天府也没有记档可查,邱浩去,即便是事败,也不会连累到夫人身。
徐忠觉的自己没有选错人,这分胆识和忠心很多东西重要。
他道:“好,益膳斋如今已步正轨,等闲之事还是让二掌柜去料理,实在解决不了的我会看着处置。”
师父这是要为自己留着位置,邱浩双眼一热,撩袍便给徐忠磕了两个头。
等天色晚些,他换了身秀才的衣裳,弄了封拜帖,去了吏部右侍郎秦凯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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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邱浩弄到衢州十年前所有官吏的旧档并且亲自送到衢州时,白梅报说:徐筠行和常先生几个也回来了。
静和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袁大人的事该让他们顺道问问这件事的。
谁知唐子岚做事滴水不漏,不仅找到了迁到江北的人家,还将那户的一个老妇乔装打扮一番成了驿馆的仆妇带了进来。
静和不吝夸赞,狠狠地夸了他们一番,方才请他们坐下说一说调查的情形。
常先生先道:“在下先在衢州四周的郊县去问了当niandeshi,老百姓大都没什么印象了,却都对那郧县县令詹子寿恨的咬牙切齿,说他当年是如何横征乡里,欺男霸女,百姓民不聊生,有许多郧县的人想去临近的乡镇投靠亲眷,可他是不发给官凭,甚至隔一段时间去附近的区县索拿逃民,还以索拿逃民为由,搜刮收留之人的住处。”
他客气地从白梅手接了茶盅,继续说道:“那些老百姓对韩明纪大人不太熟悉,但是都很感激韩大人……”
“感激?”静和问:“这怎么说?”
“老百姓的意思是,之前来了那么多号称清官的钦差,可都没有耐得了那詹子寿,后来韩大人来了,詹子寿才倒了台,老百姓也才有了好日子。老百姓可没有管谁是土匪谁zaofan,总之谁让他们吃饱饭,他们便感激谁,当然这些也不过是说说罢了,他们到底不愿出堂作证,证明韩大人是好人。”
静和早有心理准备,说道:“光凭这些乡野之人的供词,又如此模棱两可,是无法洗清韩大人身的冤屈的,咱们还是得仔细查,”她又转向唐子岚,问道:“唐公子那边有什么斩获?”
唐子岚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说道:“说来惭愧,我自从出了衢州县,便没有遇几个村落,村民们更是对衢州城的事不大知情,说起当年的土匪沈霸天,他们隐隐知道,但是距离太远,也不大清楚。原本我以为要无功而返,谁知走在山借水的时候遇到一户人家,那人家却是知道当niandeshi,还说他们当时狭乡迁宽乡的受害者,因怕詹子寿挟私报复,才避祸山的。我怕我知道的不够详细,话也问不清楚,于是自作主张将人带了回来由郡主亲自询问。”
静和连连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她又起身冲他们几个福了一福,道:“我代我夫婿,和衢州百姓,多谢几位了。”
常先生几个连道不敢,何道长更是道:“贫道从未见过郡主这般的,说起正直心肠侠肝义胆,贫道等倒着实敬佩夫人,”说着手一搭拂尘,稽首行礼。
静和忙前扶起她,说了两句道长切莫客气的话。
眼见快到午饭时分,静和叫白梅去吩咐厨房添菜,因江湖规矩不拘礼数,静和觉得她非要男女分开两桌很矫情,便只好分宾主,设了六七张小桌案,各自面前的桌案盛放一份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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