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铃儿便顺着她的指引进了观音寺,因事先通知好,寺里准备也做得很足,大雄宝殿内两旁已坐好了诵经的尼姑。
姚铃儿一脚才踏进大殿,耳边便传来梵文阵阵,她忽而觉得有些头晕,脚下便有些虚浮,好在身后的香云激灵,看到她身形微晃,便扶住了她。
姚铃儿一向不怎么信奉鬼神,也不信佛,她本想做做样子,怎奈胸口越来越闷,连呼吸都觉得闷闷的疼,似乎有一只手伸进了她的嗓子里,捏住了她的喉咙一般,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香云见她呼吸有些不匀,便在一旁劝道“娘娘您身子才大好,又舟车劳顿,不若先在院子里歇一歇。”
姚铃儿实在憋闷的紧,便点了头,由住持师太陪着去了后头的净室。
姚铃儿喝了口香茶,适才好些,她放下紫竹茶盅,对住持师太道“听闻这寺里住着一位惠隐师太,道法精深,本妃想去拜见一下,不知住持师太可否开方便之门?”
住持师太有些吃惊,她略有些迟疑,香云的面色已有些不好看,侧头看了那师太一眼。
住持师太方才解释道“不瞒侧妃娘娘,惠隐师妹多年隐居不出,甚少见人,侧妃娘娘身份尊贵,又是客人,只怕师妹有招待不周之处,怠慢了侧妃娘娘。”
委婉的拒绝,而且也给足了姚铃儿面子。
若姚铃儿真的只是一时好奇,或许她也不会再坚持见惠隐了,但是她此行是有任务在身的,因此,只说道“住持师这话真是叫本妃惶恐了,本妃虽为王府侧妃,却也是释门信女,王爷礼佛甚厚,本妃自然更该如此,现如今前去拜见修行高深之人,又谈何招待不周,谈何屈尊降贵呢!”
住持师太才知道姚铃儿是有备而来,这一回只怕非要见到惠隐不可了。
济王仍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亲王,姚侧妃仍是济王心爱的侧妃,所以,惠隐师太是不会直接下姚铃儿的颜面,她使了个眼色,早有个小尼姑先偷偷溜出去,到惠隐师太住的小偏院儿报信,以免惠隐师太没有准备,又叮嘱了一番需要注意的礼节。
其实住持师太是多此一举了,姚铃儿进了柴门后丝毫没有拿半分侧妃的架子。
惠隐师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多年的,并不甚清楚济王妃到底是有多尊重,但因儿子在朝中为官,到底怕因自己不懂规矩为儿子招惹麻烦,虽然姚铃儿再三对她说不必拘礼,惠隐师太依旧显得拘谨。
观音寺后院有一小片荷塘,酷暑时节便有蛙鸣阵阵,尤其是此刻大雨方收,雾气蒙蒙,那青蛙更是叫的更是欢畅。
惠隐师太亲自为姚铃儿斟了一杯香茗,见姚铃儿侧耳听那蛙鸣似乎出神,便歉疚似的笑了笑道“叫王妃见笑了,寒门草舍,唯恐招待不周。”
姚铃儿忙笑道“师太言重了,我只是忆起儿时我的绣楼后也有这样一片荷塘,每每夏夜,母亲总是与我一道在屋后的亭中纳凉,耳边也是这等蛙声。”
惠隐师太身旁陪坐的一位年轻师太便笑着凑趣“都说临水的住宅是最最旺人的,每每易出贵人,如今侧妃娘娘尊贵不已,便可见这传言不虚了。”
姚铃儿对这等寒暄奉承并不反感,只微微笑了笑,又对那位年轻师太道“王爷昨儿说过散朝回来要去饮我泡的花草茶,我在这里也不宜待上许久,我这丫鬟要去看看车驾准备妥了没有,只是她初来乍到,到底不熟悉道路,不知这位师太是否可以为这拙丫头引个路?”
这位年轻师太能被住持派来作陪便知是个脑筋活络的,闻言便知姚铃儿是有话要单独对惠隐说,于是便很是识相地站起身来道“王妃太客气了,”说罢随在香坠身后躬身退了出去。
惠隐师太更是紧张,双手捏着薄胎茶盅不知该如何说话。
姚铃儿微微勾唇一笑,道“都说下庭宽阔的人晚景好,果不其然,师太瞧着便是有福气的。”
惠隐师太面上现出些许自嘲,说道“侧妃娘娘真是说笑了……”
姚铃儿拎壶为惠隐师太满上香茶,说道“这话可不止是我说,而是王爷说的,王爷甚是欣赏薛公子的才干,常常夸赞薛公子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呢。”
若是换了善于钻营的妇人,定然听出姚铃儿话中有为济王招揽贤才之意,只是惠隐师太为人朴拙,并未听出其中所以然,只是唯唯应诺罢了。
姚铃儿倒不知惠隐师太是真傻听不出她的意思,还是装傻不接茬了,她不是那等撕破脸皮的,况且在她心里觉得,若是这等撕破脸皮彻底矮下身段的招揽,反倒不美了,如此蹉跎了一会儿,香坠已经回来了,并且回禀车驾已经安排妥当。
姚铃儿便起身告了辞。
惠隐师太连忙恭敬相送,那位年轻师太自然一路送姚铃儿到外院,住持师太也闻讯赶来,一群人呼啦啦围了个水泄不通,直至济王府的马车出了观音寺的山门。
等马车走的远了,香坠才缓缓爬进了车里,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看了一眼侧倚在车中软垫上的姚铃儿,怯生生地禀道“娘娘,惠隐师太可答应为济王府和薛大人牵线?”
姚铃儿伸出右手食指成勾,抵在下颌处,半晌方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却是深不可测。
香坠愣怔半晌,方才又急急道“上回奴才去向庆国公夫人回话,庆国公夫人的样子仿佛十分激动似的,还吵着说,若济王在庆国公的事情上不帮忙,她便要将当初您假孕的事宣扬出去!”
话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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