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泽仁就有些闹不明白了,看英国公方才的样子,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而且风闻英国公爱妻如命,那个歌妓如此侮辱英国公,又惹怒英国公夫人,英国公怎么样也不应该轻轻放过啊。
他以为是自己什么关节没理顺,无意间让英国公发了怒,故而英国公出言反讽,他便想解释解释,他也很想给那个泼妇一个妥当的处置,只是由于那孩子太小无法加刑,还在想法子,并不是就不管了。
恰好他身边的师爷是个明白人,袁泽仁还没有开口,就瞧见身边的师爷就不住给他使眼色。
袁泽仁对这个师爷十分信任,这个师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平日里神机妙算,所说之事无有不中,瞧见师爷是阻止自己开口的意思,袁泽仁还是决定再听师爷一次,于是开口道“国公爷说的在理,您真乃深明大义,以德报怨之人,下官佩服不已,等回头下官就按照我大周律例料理此事。”
楚啟见他上道,微笑着道“只因夫人身怀六甲,我们夫妻念上天好生之德罢了,府尹大人过奖,”又嘱咐似的说了一句,“那两个不过妇孺,既然我们是原告,现在我不追究,此案又无疑点,大人不妨早点断案。”
袁泽仁又听得迷迷糊糊,但是他也只好暂且把这些迷糊压下,又恭声将英国公夫人称赞一番,亲自将英国公送出了府衙大门。
等看着英国公的身影走远,他连忙回了自己的休息室,把师爷叫了过来请教。
那师爷留着山羊胡子,小眼如绿豆一般,却闪着精光,听见袁泽仁这样问,他伸出两根手指撵着胡须,说道“大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瞧不明白,国公爷这是不想经过咱们的手,想要自己来逼供那对刁妇幼子呢。”
此话如醍醐灌顶,袁泽仁一拍大腿,立刻明白了其中关节,在官府里顾虑着那娘俩弱的弱、小的小,那个孩子又无人抚养,在那个妇人已经供认不讳的情况下,不可能对那个妇人用太大的刑,因此也很难得到答案。
但是,如果自己结了案,把那一对母子放出大牢去……
他嘿嘿笑了笑,到时候那妇人和孩子再出什么事就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国公爷还能记他这一份情,这可是真是天大的好事。
他明白原委之后,马不停蹄地升了堂断了案,那个妇人诽谤朝廷命官,罪名本重,但是因原告不追究,故而只被打了三十板子,轰出堂去。
梁国公府花园的凉亭里,一袭丁香色杭绸褙子,蜜合色襦裙的梁若琳将手中的玫瑰露撂在了桌上,转头望向一旁小厮模样打扮的下人,凝眉追问道“你说什么?人不见了?”
“回姑娘的话,那女人是不见了。小的也没想到顺天府尹会这样快就断了案子,正想着先去善后把痕迹抹掉,第二日再去衙门打听那女人的事,谁知今儿奴才一去,就听说府尹大人当日下午就把这案子判了。那妇人被打了三十板子,伤势也不重。等小人再去找时,连个影子都没摸着,”那小厮回答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发苦,似乎已经意识到他没啥好果子吃,他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虽然这一路他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但是办砸了差事,姑娘一定不会轻放过他。
梁若琳果然冷下了脸来,大骂他是个蠢东西不会办事,又说要让爹爹把他大卸八块什么的。
那小厮连忙跪在地上求告,又保证上天入地,一定要让人把那一对母子找出来不可。
梁若琳手头上也没几个可用的人,她冷哼一声,又训斥他几句,方才又命他去找那一对母子。
她心里却在琢磨,到底是那一对母子能去哪儿,是躲起来了?还是被什么人救走了,莫非是姚铃儿的动作?
其实,这事跟姚铃儿无关,那母子二人现如今正在一处偏远的庄子上,被关了足足两天的小黑屋。
那歌妓眼上被蒙着眼罩,耳边听到有许多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还有男人的说话声,她吓得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
屋内魏五看了一眼那母子二人,微抬下颌,一个男子上前两步,拽下了歌妓眼上的面罩,那歌妓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屋内或坐或站着七八个男人,一个个都是满脸横肉,很是不好惹的样子,她吓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凄凄哀求说道“大爷,咱们娘俩是外地人,沦落到这个田地,身上半分银钱都没有了,求您饶命则个。”
那汉子呸一声吐了一口浓痰,冲那小娘子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咱们是谁么?”
那妇人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只是不住缩着身子,似乎想躲进墙壁里去似的。
那汉子笑了一声,面上的横肉一抖,说道“你知不知道都不打紧,爷问你,究竟是谁指使你,让你如此诋毁英国公?还趁英国公不在京的时候去夫人面前闹的?”
那妇人闻言面色顿时如土色一般,一下子知道这些壮汉莽夫是从哪里来的了,那日顺天府尹只判了她三十板子,放她走的时候,那妇人心里还暗暗庆幸自己福大命大,没有重的惩罚,可这会子她才知道,这件事情决没有这么轻易结束。
她睁大了眼睛试探着问道“这位大哥,莫非您……您是英国公楚啟的人么?”
“英国公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旁边两个汉子怒叱一声,一脸横肉在火光的映衬下格外狰狞。
那妇人怀中的孩子见了被吓得哇哇直哭,哭声又烦又燥,那汉子不耐烦地一挥手,旁边就有人上前将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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