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你私下隐瞒我们的事,现在是时候好好清算一下了……”
……
眼见着注意力被成功转移,皇甫长安不无得意地伸手在背后比了个“v”字,不远处的树丛里,裂云见了她那个手势,免不得好奇:“殿下的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白苏先是摇了摇头,随即扯起嘴角哂然一笑,“我只知道每次殿下在玩弄了别人时候,基本上都会做这个手势,大概是又有人要倒霉了的意思吧……哎哎,你干嘛去?”
“我要去通知一下主上,让他小心点!”
“你傻啊!没看出来现在要倒霉的十有八九是那个李青蛙吗?!”
“可是……刚才气焰最盛不是他吗?”
“是啊!殿下说,这叫做枪打出头鸟,回头你可以跟你家主子说说,让他没事少拆房子多暖床,说不定殿下肚子里下一个揣出来的球就是他的了!”
“好得!白苏你真是太善解人——”
“别!别这么夸我!善解人衣的那是殿下,我可担当不起。”
默默地侧开脸,将一张俊脸掩在了浓郁的树荫之下,裂云才细若蚊蚋地囔囔了一句。
“……其实你也可以的。”
话音落下,清风吹过,树枝沙沙,暗影斑驳。
白苏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只在裂云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染红了面颊,如春日桃花般娇妍美丽。
那厢,眼见着花贱贱几人蠢蠢欲动地又要动手,皇甫长安立刻拦住了他们……没办法,纵使她现在家财万贯国库充盈,也经不起他们这样败家好吗?!果然采遍天下美草神马的,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嘤嘤嘤!
“等一下,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你们私底下解决就好了,现在本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听到皇甫长安说得如此义正言辞,众人不免也认真了起来,收敛了神色,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然而,皇甫长安却不忙着回答,只扶着破云鸣钰缓缓站了起来,继而抬眸温柔地问他。
“方才他们几个,谁伤了你几回,都能记清楚吗?”
破云鸣钰闻言微微一震,刚才那么混乱,谁砍谁都分不清,哪里还能数清楚到底是谁刺伤了他?但既然皇甫长安这么问了,他又怎么可能摇头说不呢?
念及此,只见破云鸣钰虚弱地点了点头,从苍白的薄唇里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记得。”
霎时间,众奸夫顿时如临大敌,并且齐齐地朝破云鸣钰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只有皇甫长安嘴角挟着一丝宠溺的笑意,笑盈盈地看了众奸夫一眼,转而又温柔如水地继续说道:“那你回忆一下,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嗯。”
乖顺地点了点头,破云鸣钰佯装沉思片刻,继而提起细腻的眼皮淡淡地从众爱妾夹带威胁的俊脸扫一扫而过,苍白的面容上还是虚弱的神情,甚至还有一些委屈,至少在皇甫长安的眼皮子底下,他是不敢流露出半分得意的样子的,虽然在心底下,已经连连仰天长笑了好几声!
“想清楚了么?说说吧,你没犯错,本宫自然会给你做主的。”
“可是……”破云鸣钰尚有些犹豫,抬眸觑着那一溜儿面色黑沉的奸夫,似乎有些忌惮。
皇甫长安见状不由轻哼了一声,安抚道。
“你实话实说便是,有本宫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闻得此言,破云鸣钰才放心大胆的抬起眸子,逐一从众奸夫脸上掠过,上扬的眼尾处捎着一丝丝的笑意,仿佛在说……“哦呵呵,公报私仇的机会到了呢”!
“大皇子五刀,二皇子三剑,四皇子七剑,花谷主两掌,闻人宫主五鞭……”
对此,众奸夫的反应齐齐是:“长安!他在睁眼说瞎话!”
裂云白苏:“窝们可以作证!”
但是很可惜,皇甫长安大概是想借此机会杀一杀他们的嚣张气焰,从而得以为以后的采草之途铺平道路,所以她毫不怀疑地就信了。
一直听破云鸣钰把恩怨情仇一笔一笔地说清,皇甫长安才幽幽地抬起眉梢,笑着道。
“那就这么着吧,他们几个伤了你几次,就把他们几个原本该得的福利,全算在你身上,如何?”
刹那间,众奸夫宛若晴天霹雳,哀嚎遍地!
而破云鸣钰则是内牛满面,喜极而泣……二十年媳妇熬成婆,他终于等到春天了!
半个时辰后。
古旧的门板被“吱呀”一声缓缓推了开,紧跟着失魂落魄地走进来一个憔悴的青年,阴影之下,依稀还可以分辨出他那英俊的面容,只是神情凄楚,了无生趣,仿若行尸走肉一般。
良久,才听他哑着嗓子,心如死灰地从干裂的双唇里,吐出了几个字。
“大师,我来陪你敲木鱼了。”
在他的身后,古树沧桑的荫罩下,只见得树影斑驳的大门口,挂着一块古朴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描着三个大字——
“长安庙”。
而那个步履踉跄行尸走肉的身影,除了李府的李少将,还能有谁呢?
到底是流年不利走了霉运,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一只千年深山狐狸,短短六个字的一句“李青驰,十三刀”就直接把他拍死在了沙滩上,从此万劫不复,春天难再,桃花难开!
嘤嘤嘤……导演我恨你一辈子!
从那天之后,李青驰大概是真的被伤到了。
怏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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