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诺语来说,没什么比褚哲勋更重要!她昨夜在雨中跪了那么久,也是为了褚哲勋,因此无论如何,她都要确定皇上已经改了主意……
而这样的话听在季舒玄耳中,瞬间便激发了他心底的怒火。他为了她淋雨,为了她担心了一整夜,直至早朝上,他都在想,究竟她何时才能苏醒过来。下朝后,更是急不可耐地赶来看她!
可是,结果呢?
当他来的时候,她的确是醒了。然而他心底的喜悦尚未褪去,便听她如此关心别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诺语,除了褚哲勋,你便没有别的话要同朕说吗?”季舒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苏诺语反问:“您是皇上,而微臣只是一介太医,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难道就不会问问朕身体怎么样?朕昨夜为了你,淋雨、失眠,难道你不会问问朕的情况好不好吗?”季舒玄说起这话时,放在双膝上的手紧紧握拳,他生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就动手掐住她那美丽的脖颈!
苏诺语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索性装傻到底:“皇上的气色非常好,想来是龙体康健。若是您不放心,微臣可以给您把脉。”
季舒玄简直是要气厥!他敢肯定,这丫头是故意的,故意气他!他冷声道:“苏诺语,你是在故意同朕作对吗?”
苏诺语摊手:“若是皇上无事,又不愿意告知微臣关于褚哲勋的事,那么微臣便先行告退。”
基本上,苏诺语已经掌握了季舒玄的性子。他或许有时候会在无意间做些伤害她的事,但她心中明白,他终究是不舍得伤害她。她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哲勋,只能利用皇上的这种不忍。事由轻重缓急,权衡再三后,她心中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皇上纵有千好万好,但终归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她恕难从命。
“站住!”季舒玄呵斥道。
苏诺语站在那儿,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季舒玄看着她那倔强的背影,心底怒气腾腾,他再三压抑后,吩咐道:“你们先出去,朕有些话要单独同苏太医谈。”
苏诺语看着寝殿内的众人躬身退下,以眼神示意心云不必担心她。
“坐下来,朕有话要问你。”季舒玄语气森然。
苏诺语依言所为,坐在季舒玄对面的凳子上:“不知皇上与微臣之间要谈什么。微臣洗耳恭听就是。”
季舒玄凝望她那精致的面容,决定不绕弯子,脱口问道:“你与哲勋……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苏诺语没想到他会不避这些问题,暗自在心底琢磨了一阵。若说早就认识,只怕皇上会多心,以为她当日找哲勋入宫调查碧雪青是有所预谋的。其实她当日会要求和他一同调查,实是看上了他在用毒领域的天下无敌。但现在说与皇上听,实在难以让他相信。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决定善意地编一个皇上能接受的理由。
思及此,苏诺语摇头:“并不认识。”
“是吗?”果然,季舒玄眼底似有不信。
苏诺语眼底满是真诚:“皇上许是还记得,微臣对褚哲勋之前是有所误解的。微臣入宫是为了调查白府一事,坦白说,在入宫前,微臣一直以为是褚哲勋所为。但他在朝中备受皇上倚重,微臣却势单力薄,本想着借皇上的力量,除去他。可没想到后来您再三地为他作担保。”
季舒玄想起两人之前的那几次谈话,自嘲地笑道:“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朕?若是朕什么都不说,你便会对他心存恨意,也不会有之后的事了。”
“可任何事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苏诺语声音平缓,“真正让微臣相信他的无辜,是皇上讲述了他与白府小姐之间的事。微臣相信,一个如此痴心之人,断然不会做出那样心狠手辣的事。”
季舒玄抓住她这话里的问题,道:“你既明知道他对白府那丫头是忠贞不二,为何还要与他一起?”
“这……”苏诺语怔了怔,她几乎忘了这件事,倒是皇上敏锐地察觉这其中的问题。
季舒玄没看出她的心虚,难以置信地问:“你明知道朕对你的心思,你明知道他心底对别人的深情。为何你宁愿和他在一起?为何你执意不愿答应朕?”
苏诺语低下头,不去看季舒玄眼底的深情与黯然:“皇上,这或许就是感情中的无可奈何吧。感情的事本就玄妙,谁又能说得出所以然呢?若是真的要问,大概是微臣命里没有那个福气吧。”
“什么命?什么福气?”季舒玄声音微微抬高,“你苏诺语是个信命的人吗?若真是有命,那朕是天子,还有什么不可为的?”
苏诺语缓缓跪下去,目光清澈而坚定:“皇上,微臣只能多谢您的厚爱。您坐拥天下美人,一定会寻到一个比微臣更好的女子。”
“是啊,朕坐拥天下,可这一辈子,就想让你陪在身边,却无能为力。”季舒玄伤感地叹气。
苏诺语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季舒玄见她一直跪着,想起之前太医的话,连忙道:“在朕面前不要动辄下跪,仔细膝盖。”
“多谢皇上。”苏诺语谢恩道。
季舒玄凝望她,问:“这一切或许是因着朕之前不够珍惜你,所以老天便将你赐予了旁人。诺语,若是一开始,朕便待你如现在,你是否不会留下那纸条出宫?是否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苏诺语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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