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还没反应过来,南果的歌声已经传了过来,她手背上那一滴墨发出光芒,蔓藤便立刻与她血脉相连,叶片随着南果的声音发出最强的扩音效果,甄善的耳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直接报废,脑子里一阵剧痛坐在了地上。
南果走到她身边,捡起麦克风戴回自己手上,“乐师所,终于忍不住了?”
甄善耳中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好半天才听见南果轻飘飘地丢了一句:“方祁没死吧?”
甄善瞳孔露出一丝莫名的惊恐,“谁,你在说谁?”
南果看了看外头:“你放心,这法阵里头说的话外头听不见,而且这么多擂台,比我们精彩多的大有人在。”
她摇手,麦克风跟着她的手指慢慢长开,弯弯曲曲地贴在她手指上像是在求抚摸。
“我来悦心城不过一个多月,你们前前后后就搞了这么多次事情,我原本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总要给你们留点面子嘛。”
甄善觉得这女人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以前她或许也很桀骜不驯,但从来没有过这种暗黑感,那笑里头好似带着毫无顾忌的漠然。
“可惜你们一点都不领我的情,非要搞事。你们是不是觉得血灵虫没查出来特别得意,不好意思,方璃说什么神秘东家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在说谎。我留着你们不动手,就是想看着你们精心准备的陷阱被我一掌拍碎是个什么感觉。”
甄善越听越寒,这个女人早就知道方祁在为乐师所做事?
“我从方祁那得了一张玄金芙蓉玉牌,这东西从哪里来,原本是查不出来的,不过我求了人,所以知道这里头的钱是从乐师所来的。”
甄善头皮发麻,看着南果一脸闲适地看着她,说话都开始抖起来。
“你是故意的,故意等到现在的是不是?”
南果撩了一下头发,气死人不偿命。
“当然,逗你们多好玩。我都能查到听风楼的庄子了,会查不到那厨子?他不过是被你们推出来的人,真正动手杀宣云的是方祁吧?”
甄善觉得自己彻底懵了,为什么她连这个都会知道?
“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让你做个明白鬼。你们的计谋倒是不错的,让方璃以为方祁死了,然后以杀马进来引诱方璃替你们演戏。她这样真真假假我确实被迷惑了一阵,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我们所有的线索都基于方祁已经死了,但是如果他没死呢,那杀宣云最有可能的人自然只能是他。”
甄善一直摇头,几次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南果边说边想,自己也觉得怪有趣:“舞会上那两个声称接了黑市悬赏的,也太瞧得起自己。十万两的悬赏,来的怎么也至少是位金丹,就那两个人的道行,小五一个人就够对付了,侮辱谁呢。这借口如果是他们自己想的,我还能理解,如果是你们掌门教的,我就真的要质疑他的智商了。”
“教方璃的话,漏洞百出,那东家既然那么神秘,怎么可能让你闻到那种极其特别的味道,你们不过就是想搞一堆人,搭配上演戏,把杀人罪名当众嫁祸给红豆坊。所以我推测就算我不提出天空之城的项目,方璃也会提类似的提议。”
南果长长舒了一口气,装傻白甜真的好累。
“只可惜,我家小四慧眼如炬,一下就戳穿了你们拙劣的表演,害你们的局打了水漂。可怜宣云一片痴情,就为了这么一个局断送了性命。”
甄善还是想不通,这么复杂的局,好几波人相互都不认识对方,完美完成的一个局,南果是怎么看穿的?
“为什么,这个人我是听哥哥说了才知道的,你是怎么办到的?”
南果笑弯了腰:“宣云是金丹,不是炼气不是筑基,修为这么高的人吃的东西里有血灵虫她会不知道?当然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心不在焉,完全被吸引了注意力,这样杀她的凶手岂不是就呼之欲出了。”
其实方祁很聪明,所以他一开始就让自己被排除在外,一个死人怎么杀人呢,但只要跳出这个假设一切就顺理成章得多,毕竟谁都没办法这么轻易让一个金丹亲口吃下毒虫。
“他故意留了线索在枫露亭,就是为了引我去查,一旦查到听风楼上,这案子也就结了。只不过他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宣云是听风阁的摇钱树,为了打垮红豆坊做这种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傻事,我实在不能相信。”
甄善顿悟:“前两天发布的结案通报是假的?”
南果打了个哈欠,觉得已经讲的够详细了,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甄善身上竟然长出无数根枝桠,硬生生把她整个胳膊和双腿戳穿了。
场外乐师所的弟子们群情激愤,都叫喊起来。
“她这是在杀人!”
“取消她的资格!”
法阵打开,南果看着一脸不甘的甄善笑了笑:“我会给你留条路,能不能走过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盛元钰看着仲宁一脸不情愿,主动走下观礼台,见着一地的血色,露出了看热闹的笑:“你违规了。”
南果看着摄像头露出无辜的神情:“六皇子,我这蔓藤的种子需要至少四个时辰才能发芽,可是我昨天并没有见过甄姑娘,你说奇怪不奇怪。”
盛元钰知道她有下文,非常配合:“确实很奇怪,那你昨天夜里究竟见过谁呢?”
“其实也没有谁,就两具尸体,还会动,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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