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的诅咒早就在她死时烟消云散殆尽,灵界当前令人谈之色变的诅咒其实不该叫诅咒,早被申屠模仿并篡改过“版本”了,叫它瘟疫更贴切一点。
由申屠制造并发行的时效快、传播广、波及范围之大,影响深远且一千年一次,既准时又风雨无阻的——瘟疫!
凤仪本身就是个术士,自然能看出申屠是以什么方式驱动瘟疫的,当然,前提是凤仪灵术得足够高。
不过能在申屠七色光彩阵中撑那么久,可见其灵术也并不低。
只是这种程度的术法她从哪里学来的?灵界很早以前就不允许修术了,谁还背着律令教她术法呢?而且凤仪是在皇城里长大的,整个灵界都明令禁止不修术法,谁还敢在皇城里教术法呢?
江九歌到是很想知道凤仪是如何习得这一身灵术的,不过一直冲人家闺女刨根问底的怕是不好,江九歌索性也不再好奇,煞有介事道:“师父,你就不打算找凤仪好好谈谈吗?”
江九歌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觉看问奈何与凤仪这对父女,觉得其实问题也不大,这是缺乏沟通的表现,与人界大部分家庭一个毛病——父母疏于照顾,孩子又有些叛逆。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
问奈何却回以一个鄙视不像鄙视嫌弃不像嫌弃的眼神,好像再说你懂啥?旋即听到他口对心不对表情的一句幽幽怨怨。
“你知道她为什么修术不修道吗?”
江九歌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她恨我,恨这道术,当年要不是我一心求道,抛弃她们母女,如今恐是另一番光景了。”问奈何继续幽幽怨怨,“她母亲等了我几百年,可我不曾回去看她们一眼。后来灵皇上山将我师父陌幽请入皇城,我和师弟也一起随他老人家入了皇城,本想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她们,不曾想……”
“不曾想你竟在皇城里先见到了凤仪,然后才得知师母已经死了。”江九歌很自然的接上这个听上去就不够悲伤跟闹着玩似的故事。
“嗯。”问奈何居然还淡定的点了点头,好像在说——恭喜你,答对了。
“那你这是活该,自作自受,怪谁?”楚君白忽然从大殿外溜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串螃蟹,张牙舞爪居然还是活的,“九歌,晚上煮蟹黄面给你吃。”
楚君白自打来到灵界几乎每天都要念叨一遍好想回人界,听得江九歌心疼不已,想快点收拾完灵界这一堆烂摊子带着她回人界。当然,她也想回人界,也不知道老爷子寻她不着是不是又回伦敦了,有问奈何这层关系,她到是不怕老爷子怎么担心。
然而念叨归念叨,楚君白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转身又是另一副嘴脸,对灵界的新鲜感还没过,灵界那些山山水水不存在任何被污染的现象,楚君白乐的一天天的上山抓兔下河摸鱼,每天都变着花样的调皮捣蛋真跟一个孩子没什么两样。
玩乐呵了也就不提回家的事,江九歌就当她是个孩子随她闹。
楚君白进门就怼问奈何活该,真是大逆不道,江九歌也不出言责备她没大没小,因为她也觉得问奈何此举忒不负责任,可不就是自作自受吗?这要搁在人界那还不得被千夫所指,被骂渣男?
江九歌宠溺的轻敲一下她鼻尖:“抓几只螃蟹也能弄一身腥,灵术白修了?快去换一身衣服。”
“好嘞!”楚君白听话的提着螃蟹走了,转身之际还不忘揩一把油,不动声色的在江九歌耳边哈了一口气,舌尖极富挑逗意味的在她耳垂上轻轻一点,江九歌登时僵硬成一条人干。
“你信不信本太子把你舌头也割下来煮蟹黄面啊?”江九歌略显尴尬的恐吓道。
“你舍得吗?”楚君白又开始耍嘴皮子了。
“舍不得。”江九歌老实回答,旋即淡淡道,“不过晚上蟹黄面什么的你就别想了,灵修之术往后再练三章。”
楚君白登时变了脸色哭唧唧道:“诶,别呀!行行行,我去换衣服了,你跟师父慢聊。”
问奈何仿佛陷入了深沉的自责中,并未扫到这边方才略显旖旎的一幕,半晌才自顾自道:“是啊!老夫的确是自作自受,当初就不该娶了凤仪的母亲。”
“……噗!”江九歌止不住脚下一个趔趄,鸡儿这是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啊!对错误的领悟能力欠缺得令人发指,“师父,难道你对凤仪和师母就没有一点点愧疚之情吗?”
问奈何没型没款的坐在灵主殿雕花木刻桌上,不说愧疚也不说不愧疚,半天才开腔道:“凤仪的师父正是张道爷,那些术法就是他教的。”
嗯!嗯?张道爷??
江九歌登时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闻似的,打起了十八分精神,把刚才对问奈何的鄙视之情一扫而空,对这神秘的张道爷又涌现出无限的兴趣。
难怪那天提起张道爷,凤仪会是那样震惊的表情。
“凤仪的师父是张家最后一个先天道人,是张家最后一个叫张道爷的人,张道爷喜欢收徒,不过凤仪是他收过的最后一个弟子。”问奈何缓缓道,“张家有五行目的先天道人常往来于人灵两界,与我灵界甚是有缘,每个张道爷都将被灵皇奉为座上宾,凤仪能有幸成为张道爷的关门弟子,问某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去,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江九歌险些要为他流汗了,丫的不曾参与女儿的成长,女儿的荣耀他却想分一杯羹。
腹诽归腹诽,江九歌还是语气淡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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