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剑刚才去跟踪方老实。
回到客房也并未发觉任何异常。
显见床下的刺客是在苏剑离开时潜入客房藏在了床底。
而且只有在龟息功等闭气之类的绝技练至炉火纯青时,才能真正做到无声无息,甚至连体表散发出来的气味都完全消失了。
苏剑躲开这致命一击,凭借的是一种野兽的本能,以及前世战神的丰富经验。
有人对危险的预感极其敏锐,所以他们行走江湖才能活得比别人更长久。
而苏剑,在床下的长剑已刺穿木板,即将刺入他后心的那一刻,便忽觉后心传来一阵深深的寒意和刺痛。
他的腰部横移,整个人如突然折断一般,那长剑贴着他的腰身穿了出来,森寒的剑气甚至割破了他的衣衫。
床下之人一击不中绝不逗留,闪电般横飞出去,斜斜扑向后窗。
苏剑并未对其进行阻拦。
这刺客境界很高,苏剑要留下他除非杀死他,可一旦他出手,就会给隐藏在暗中的其他刺客制造机会。
“啊!”那名刺客刚刚扑到窗前蓦地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呼,然后就狼狈的从空中掉了下来。
他的咽喉处已多出一根残碧色的毒针,他的双瞳怒突而出,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狰狞蛛网般纵横交错的青黑色纹络。
他的每一条经络和血管被毒气所侵,纷纷爆裂炸开,他整个高大的身躯,竟是在青黑色的毒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化瓦解开来,化作了一滩肮脏的血水。
好毒的暗器!
使人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法子,苏剑知道成百上千种。
但若说在凡间,仅用一根毒针就能让人化作脓血,还是让苏剑不禁有些动容。
砰!苏剑推开后窗就想跳出去看个究竟,想杀他的人还真是不少,床下这刺客,应该和老板方老实不是一伙的。
吱呀!
没想到客房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一脸肃穆的方老实,迈着僵硬而沉重的步伐径直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有些呆滞,却无比坚定。
苏剑叹了一口气,只能暂时放弃追查另一伙刺客的下落。
他很清楚这位方老板才是最危险的人物。
只要方老实催动雷符,就有可能将整个平安客栈炸飞,客栈内所有的人将无一能够幸免。
也包括方老实自己。
“苏公子还没有睡?”方老实的脸色有些憔悴,神情却很笃定,好像已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方老板不一样没睡吗?”苏剑笑道,“我看方老板印堂发暗,这是大凶之兆呀!”
“苏公子为什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或许比在下还要不幸,”方老实幽幽道,“毕竟苏公子还年轻,而在下已人过中年,对于滚滚红尘已不再执着和留恋,如果咱俩同时死了,可惜的还是苏公子。”
“莫非方老板要和我同归于尽?”苏剑一怔,这位杀人未免太直白了一些吧?
“不错!苏公子必须死,否则在下全家老老少少几十口谁也活不了,以苏公子和在下两条命,换几十条人命还是值得的,”方老实语气平淡,好像在和苏剑唠家常一般。
但苏剑却感受到了方老实赴死的决心,一个人只有坚定了必死的信念时,神态才会如此平静和安详。
“其实方老板本无需用此极端的方式拯救家人,我们完全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苏剑凝视着方老实的一举一动,因为那枚雷符已被方老实紧握在掌中。
“就像刚才那个刺客,如果他不逃走,主动放下掌中的长剑,我非但不会杀他,或许还能确保他的安全。”
“哈哈!你以为自己是谁?活阎王还是救世主?就算我今日杀不了你,你也绝对活不过三天,”方老实有些变态的狂笑道,“那个刺客也绝不是你的力量就能保全的,他本是血蔷薇组织的杀手,一旦你被那个组织的人盯上,哪怕阎王来了都救不了你。”
“哦?血蔷薇?难道方老板也隶属于那个组织?”苏剑还真未听说过什么血蔷薇。
不过当他再看地上那滩脓血时,其形状的确像极了一朵狰狞怒放的血色蔷薇。
“在下还不配加入血蔷薇,但江湖中不害怕血蔷薇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方老实的瞳孔剧烈收缩,显然也对那个神秘组织恐惧之极,“既然苏公子已经必死无疑,倒不如成全了方某,咱俩在九泉之下做个朋友,彼此也不会寂寞。”
方老实说着,他的嘴里忽然咕哝着念叨了几句什么,一道恐怖的封禁咒语忽然将苏剑锁定,他掌中的深黄色符纸猛地爆射出无数道刺目的金光。
漫天金光刹那融合成三道粗壮的蜿蜒闪电,黄色符纸已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狂暴能量气息,炽热、滚烫。
仿佛化作了一团金色的光焰,它在急剧膨胀!下一秒就会爆炸开来,让整个平安客栈玉石俱焚!
“苏师兄!到底怎么回事?”住在隔壁的夏雪儿本来已经睡得很沉。却被方老实发出的狂笑声所惊醒。
她听得出来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狂笑,只有一个彻底疯狂的人才能发得出来。
虽然方老实已经非常克制自己的笑声,但以夏雪儿的修为,即便她在熟睡中,方圆几十丈之内的危险也休想瞒得过她。
但她还未冲进苏剑的客房,就见一个巨大的金色火球破窗而出,旋即在客栈的院子上空轰然爆炸开来!
爆炸声犹如惊雷滚动,所产生的狂暴能量气流,足以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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