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周围的百姓、仙家一片寂静。
范增的一席话,不但将汉王冬落推到了大周国法的对立面,还为其更改大周税收政令一事做最后的盖棺定论。
那就是冬落违法乱纪,触犯了大周的国法。
按律,当斩。
那些藏于暗处静观事态发展的大人物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范增的眼神彻底变了,由之前的忌惮,变成了惊惧。
在这大周皇朝,兴许唯一能压得住大周九君的,就是大周国法了。
可平时不会也不敢有人这么想,唯为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法是由人定的。
范增不但想到了这一点,他还做到了。
他成功的将汉王冬落逼到了大周国法的对立面,给汉王扣上了一顶违法乱纪的罪名,若是这项罪名真的坐实了,哪怕是这事最后闹大了,闹到了周天子的面前,范增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因为他遵守的是大周的国法,维护的是大周法律的威严。
别说他还是太傅,三公之一,位高权重,哪怕是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周天子肯定也站在他这一边啊!
各大仙家宗门、家族的掌权人,好似是第一次知道范增一般,这种人太恐怖了,不动则矣!一动就是携天地大势铺面而来。
之前一些他们还想不明白的事,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那些真真假假的信息中,其实就是在逼汉王冬落做出选择。
我为你扬名,你无动于衷,可以。
我五税一,你看得出来是驭民术,没关系。
我说是你授意五税一的,你辟谣那怕是泼回脏水来都行。
你想要干什么都没有问题。
因为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有应对之策。
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迷惑的不止是那些山上人,让他们撤底失去判断力那么简单,这层层递进的消息,还是用来逼死汉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是你不动,那我就携陈国大势来将你驱逐出陈国。
若是你动了,那我就携大周国法压死你。
无论如何,你最后的结果都是死。
修为高拳头硬很可怕,可修为高拳头硬谋略深心思重更可怕。
而范增俨然就是后一种人。
也许在他还没有出手之前,你觉得他无甚威胁,可当他最后准备出手那一刻,你就知道他的刀子究竟有多锋利了。
范增才一像冬落张开血盆大口,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了獠牙。
在给冬落定完罪之后,他压根就不给秦疏雨反驳的机会,直接下令王铁山动手了。他要速战速决,彻底将冬落的罪名坐实。
若是躲在长乐宫中迟迟不肯出面的冬落不反抗那还好,押送犯人回洛阳的路上,是很容易出意外的,谁知道哪条路上会不会窜出一两个剪径劫道的歹人
,再说了他的义子又多,死了一个范剑,还有的是。
若是冬落反抗那就更好了,他就可以亲自出手将其就地正法,以正典刑了。
戎胥轩本以为范增不会如此莽撞的选择动手的,可事态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秦疏雨与戎胥轩二人的预料。
这范增就是一个狠人,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狠人,要么就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下死手,丝毫不给对手半点机会。
不过还好,戎胥轩与秦疏雨二人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戎胥轩厉声喝道:“列阵迎敌。”
戎胥轩身后的一万戎家军,纷纷朴刀出鞘,严阵以待。
大战一触即发,戎胥轩与王铁山战至一处。
戎家军对上羽林军,长安守卫军从旁戒严,隔绝长安百姓,以免被不长眼的刀兵误伤,在长安百姓眼中好像范增就只是来抓捕违法乱纪的人的,与他们这些百姓无关。
秦疏雨并未动手,而是与范增遥遥相对。
那些羽林军也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他。
秦疏雨轻声道:“太傅还真是好算计啊!”
原来范增之前那些看似无甚大用的小阴谋小算计,都是为了此刻。
没想到他的这些手段,连秦疏雨都骗过了,谁能想得到一个远离大周皇朝的小小王朝,有一天会用上大周的国法。谁能想得到范增会在陈王朝以大周国法之威严稳压汉王一头。
范增纯粹武夫的气势欲发雄浑,但他并未急着动手,因为在这的人还没有谁有资格配得上他的拳头,那个至今还未露面的汉王除外。
对于这些动动脑子就能解决的人和事,他从来就不屑于动手,打打杀杀那是莽夫的行为。
当然,在正主还没有彻底露面之前,他不介意先陪这些老鼠玩玩。
范增淡淡的说道:“你看起来好像不慌?”
秦疏雨隔着四起的兵戈声,飞溅的鲜血,与范增遥遥相对,“慌有什么用?我慌你就会一拳头把自己打死吗?如果会的话,那我告诉你,我现在慌死了。”
范增神色从容的说道:“你这一万人好像不怎么够羽林军杀的啊!”
戎家军只有一万人,可羽林军却有三万,还有在旁虎视眈眈的长安守卫军。哪怕是这一万戎家军都是从大周北大营出来的,战力总体要比羽林军高,可一打三的局面终究还有些捉襟见肘。
好不容易才扳回来的一点局面,可又随着长安城卫戍部队的加入,优势逐渐变成了劣势,而随着长安城四周收到的消息的卫戍部队不断赶来,这个劣势越来越大。
这样看来戎家军被羽林军消灭只是迟早的事。
“难道就要败了吗?”
长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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