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日,汉王的名头,可谓是一日胜过一日。
无论是诗名,还是棋名,都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高度。
陈国的读书人本就不多,能写出好诗来的读书人也就更少了。因此汉王《竹石》一出,立即被长安城内仅有的几家书行刊印成册,大肆发行,以至于长安城的纸都比往日贵上了几分。
范思远与王铁山这几日,每日都会在这长安城中闲逛,去的尽是一些人多的酒楼茶肆,但也不仅限于此,市井坊间,烟花之地,但凡是人多的地方,他们都会去走走,目的当然是为了观察陈国对冬落的看法。
结果让他很满意,除了那些可能听到一些风声,不太敢擅自发表言论的世家大族外,长安百姓对冬落的感观都很好。
刚从一处烟花之地出来的二人,走在长安城宽广的街道上,就连那来回奔跑玩耍的孩童口中吟诵的都是那《竹石》。
范思远气定神闲的说道:“大势已成。”
王铁山有些疑惑的说道:“范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我们既然是要汉王声名狼藉,为何落日楼的事我们不但不压着,将他的影响力降到最小,反而还要在暗中推波助澜,将那日的事传得人尽皆知。更是让杜三省为那首《竹石》做序,将其名望又推到另一个巅峰?”
“悠悠众口,堵是堵不住的,既然堵不住,那我们为什么要堵,为何不让其顺其自然,甚至是助其生长呢!聪明人都知道当逆势不可为之时,那就得顺势而为,只有顺势,才能弄势,才能掌握天下大势。”
范思远背负着双手,自信满满的说道:“欲先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名望这种东西,从来不是什么多多益善的好东西,当一个人才不配位,德不配位之时,盛名,就是累赘。
既然冬落诗名已成,长安名流也尽皆知晓此事,那么压是肯定压不住的,若是压,可能还会适得其反,与其花费人力物力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倒不如反过来将大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既然不能棒杀,那就只好捧杀了。
只有捧得越高,摔下来也才越疼。
这事他是有过切身体会的。
王铁山也不是什么蠢人,瞬间便明白了范思远此举的意图,既然已经无法改变现状,那就尽可能的让事态的发展在自己的掌控中。
七言圣手杜三省为了让冬落的声望达到最盛,甚至于不惜“自降身份”,高度赞誉此诗,并说出“此生愿得此诗一句,足矣!”
为了让冬落的诗名人尽皆知,范思远不惜动用陈**政大权,让陈国一百三十城人人知此诗。
这已经将冬落的诗名推到了极点了,甚至七言圣手杜三省在陈国的声望在陈国也都已远远不如。
因此,汉王的风头,近日在陈国,可谓是一时无二。
王铁山沉声道:“范大人,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范思远笑了笑,没说话,成于盛名,死于盛名,还要该怎么办?什么都不用办。
范思远揉了揉脸道:“这事先这样吧!进行下一步吧!”
王铁山啊了一声,什么下一步,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范思远沉吟了片刻道:“叫兵部工部户部三部尚书去未央宫,开小朝会。你也去。”
王铁山点了点头,范思远没来由的说了句,“王大人,你说诗能当饭吃吗?棋能当酒喝吗?”
王铁山摇了摇头,能吗?好像不能吧!难道范大人他不知道吗?
范思远说道:“既然不能,那诗名再盛有什么用,棋名再盛又有什么用,你让人吃不饱饭,你写再好的诗有什么用。”
范思远看着这熙熙攘攘的长安城,有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有倚靠在墙笔打盹的马车夫,有结伴相约游学的外乡学子,正在探讨那一首《竹石》,小心翼翼的誊抄在纸张上,带着它走遍神州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也有那仗剑独行的江湖游侠,应有尽有。
长安长安,长治久安。
大好长安,国泰民安。
范思远眯眼一笑,“可惜了!”
……
……
长乐宫中,秦疏雨、陈长生、王惜凤,戎胥轩、死神五人正在低声说着些什么。
自从冬落与雪念慈二人离开后,秦疏雨与张白圭商量了一下之后,便让戎胥轩带着一万戎家军进了长安城,入驻长乐宫,护卫一宫的安宁。
死神开口道:“死神殿探子来报,此次汉王诗名之事,确实有人在推波助澜。”
秦疏雨问道:“确认了是范增父子的手笔了吗?”
死神点了点头,“对方根本就没有藏着掖着,所有的源头都指向了范思远父子二人。”
戎胥轩沉思了片刻道:“看来这是阳谋啊!他们的意图不难猜,落日楼内的种种,他们堵是堵不了的,那就只能疏,这样疏的话他们还能得到一个不计前嫌,大度能容的好名声,还真是一举多得的好计策啊!”
这算不得是多高明的一计好计策,在坐的人也不是什么蠢人,看自然是看得明白这其中的道道的,可看得多看得少,那就是个人脑子的问题了。
戎胥轩之所以说这是一计好计策,那自然是因为他从中嗅到了一点非比寻常的东西,“范思远若是想要捧杀王爷的话,这点计谋完全不够,我们现在不必太过于关注这事,没必要,也是在浪费时间,我们应当把重心放到他们后一步的计划中。”
秦疏雨难得赞同戎胥轩,“不错,他们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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