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蕾到底还是没有走。她原本就一直撺掇林明和沙南通协商说一起找个三居室,三人住一起能相互有照应,也便利学习和项目上的交流,无奈沙南通也一直都对此坚决拒绝。
林花蕾和两个北欧女生住一起,她本来是个外向的人,和周围人也善于打交道,但因为一心被自己对沙南通的欲念所牵制,便除了匀出时间和自己的同学在一起,剩下的时间里,都恨不得要往沙南通和林明的住处跑,沙南通对她不冷不热,幸好林明接收她,她也就能以林明为借口,多多地呆在这里,一来少了她自己在住处的寂寞,二来,当然是为了能和沙南通在同一个空间呆在一起了。
现在她当然知道沙南通转头皱眉的神色是希望她回去,别到时再让云锋知道了后不高兴,但她更偏不走了,至少,这就说明她在广州晚会上对云锋说的那一番话奏效了,她更要堂而皇之地多多留宿,待到将来再见面时能继续出击。
是以她心里反而是暗自高兴的,便假装不知地厚着脸皮呆着了。
林明当然知道她那小心思了,不过,林明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
他发现自己还真的越来越被这性格厉害的小姑娘所吸引了,尤其她刚刚伤心的样子,竟然对他所说的“谋杀亲夫”都能接受,他心里竟然有一种冰封许久被融化了后流出来的巧克力似的丝丝泛着甜味的喜悦感。
他也还是搞不清楚他自己这是什么情况,但他很清楚的是,此时他虽然嘴里咀嚼着面包,眼里死盯着书页,脑子里出现的,却是晚会上她身穿细吊带时的黑色随身及膝小礼服的性格尤物模样。
他记得当晚她那长得坠肩的金色耳坠,在她的一步三摇中和着她的发丝,晃动在她那裸露的雪白的肩颈间,晃得他当时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现在,这美人儿就在自己身旁坐着,散发着香奈儿的香味,虽然穿得严实,但露出的那一截雪白的脖颈,还是足以令他想象到所有的。
这样遐想着的时候,林明那眼睛盯着的书上的字,就都变成了一片被风吹飞了的干芝麻糊,飞得到处都是,就是飞不进他的眼里了。
“小花苞,你去做饭吧。”
林明精神一振,对着林花蕾叫唤了起来。从广州回来后,他对林花蕾在生活中的称呼就变成了“小花苞”的昵称了,虽然林花蕾也仍时不时地蔑视他一把,刀子一样的眼神也从不少于一周三次的频率刮过他的脸上,但他依然故我,让林花蕾也对他没办法,毕竟她随瞧不上他那花花公子的做派,但还要依靠他来达到接近沙南通的目的,也就只好在这称呼上随他了。
“你不是吃着面包吗?还要吃啊?”
林花蕾白了他一眼,但眼神里没有往常盛气凌人的轻蔑和刀刮的锋利。
“那面包也不能算正餐啊,再说,不是还有人没吃吗?”
林明朝沙南通的方向努了努嘴。
他其实对自己无论外在还是内在都很有自信的,从不觉得林花蕾喜欢沙南通而不喜欢他就因此在三人面前矮一截,相反,他觉得沙南通是他兄弟,就该对待兄弟一样对待,至于林花蕾嘛,她愿意喜欢谁是她的自由,就像他喜欢谁,又要和谁一起约会,也是他的自由一样。
对于情感,林明仍坚持做着他自认为的绝对自由主义者。
因此,他知道沙南通是林花蕾的软肋,每每要使唤或压制林花蕾的时候,都用沙南通来做道具,也每次都毫无悬念地奏效。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林花蕾乖乖地起身要往厨房去。
“不用做我的那份了,我马上要出去一趟。“
沙南通忽然转头对着林明说道。
”这大冷天的,你要干什么去?“
林明心里又是窃喜又是担心。
林明的担心当然是这天都黑了,兄弟还要外出,窃喜是因为林花蕾此时还处于温柔状态,能借机好好地一起单独呆一会更有利于深入些的打情骂俏。
”我有点事,不用等我吃了,我完事了就回来。“
沙南通回答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花蕾僵在厨房门口问道。她心里忍不住地失落,他这是一餐饭也不愿意和自己一块吃了么?
”呃,不好说。总之你们吃就是了,不用管我。“
说话间,沙南通已经披上大衣,系好云锋曾经送给他的那条她织得歪歪扭扭的围巾往门口走去。
他原本就心里有事,想一个人呆一呆,再加之他也的确不想和林花蕾一起吃饭。一来还是要避开她好一些,二来他无法接受有人能对云锋做出任何的伤害的事情,哪怕是仅仅说了一些伤人的话,他也是不允许的。当然,反之,他知道,云锋也是一样的。
下得楼来,他就在附近的披萨餐厅买了一人份量的披萨,再要了杯可乐便畅快地吃了起来,在这点上,他和云锋也是一样的,但凡有什么事需要好好思考,总是要一个人静静地呆一呆才觉得舒心。
楼上的林花蕾则兴致全无,也懒得去做饭了,最后还是林明给做了个鸡蛋火腿炒饭,端到林大小姐的面前,催促她吃下,并且悻悻然地说:
“人家走了,我这连顿饭也吃不上,对比怎么这么悬殊呢?!”
林花蕾从饭碗里抬起头,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过眼里没有冰渣子,是一副怨妇的神色,又令林明心里一动,也乖乖地低头扒饭。
待到沙南通晚上十点回来时,林明正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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