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们出去操场上玩吧。”
“好!走!”
每次弟弟要出去玩,草儿必定是有求必应。
这姐弟俩还是很有缘份的。
当初草儿娘怀孕期间,草儿曾梦见学校门口的河水快涨到了大路上。
梦里的草儿站在路面上看着黄澄澄的河面上伸出来一条墨色的蛇,样子却很平和,也没吐信子,只是摇着头望过来,三角形的脑袋上睁着一双三角形的眼睛,眼神清澈透亮,很是单纯。
草儿把梦见蛇的事情周末回老家时和奶奶说了,奶奶高兴地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要有一个弟弟了。没想到,生下来的果然是个弟弟。
于是,在草儿心里,也总觉得自己和弟弟是有着某种缘分,对弟弟也就分外地好,无论是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着弟弟。对弟弟的要求,也都有求必应。
不过,也有两次不小心摔了还没学会走路的弟弟。一次是因为没看住他,不小心让弟弟坐着学步车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把眼圈给搁黑了。
草儿一天都惴惴不安。她担心弟弟有事,也不知该怎么告诉娘听,怕娘不知会怎么责骂自己。
但下午还是被娘知道了。
娘先是发现了弟弟眼圈的黑痕。她问站在旁边的草儿,草儿战战兢兢地将过程讲述了一遍,把草儿娘气得说不出话来,连着几天不让弟弟靠近草儿。
但弟弟就是喜欢靠近姐姐,也便抹了些药膏了事,幸好也确实没什么事。这事后来草儿自己回想起来,也是后怕不已。
这件事,她心里倒还是感谢上天,也毫不怨怪娘。
再有一件事,便是草儿和弟弟在教学楼上玩的时候,突然觉得空无一人的走廊有些阴森森。她一害怕,便抱起弟弟跑下楼梯。
她脚步跨得大了,十几级的楼梯,抱着弟弟的草儿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了出去,后半截楼梯基本就是滚下去了。
不过草儿至始至终都想着如何保护好怀里的弟弟,用手臂和肩膀护着他,滚落在平地上时,怀里的弟弟没事,连一点擦伤都没有,草儿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左脚的脚脖子崴了。
但因为弟弟没事,她也不敢告诉父母亲听,装作没事,继续带着弟弟回家吃饭,吃饭后继续出来玩。
但她的脚脖子已经肿胀到小腿肚子上,硬邦邦地红着一只脚,她走路都得一瘸一拐,在校园里的时候,疼得直掉泪。
尽管如此,她仍是硬撑着,不告诉爸和娘。倒是跟着一起玩的三岁的弟弟看不下去了。他拉着她的手非要回家告诉他妈妈去。但姐姐不愿意去,他便拉着姐姐的手硬是往家走,姐姐不走他便大叫。
没办法,草儿也是疼得不行了,便也就跟着弟弟到了娘跟前。
弟弟指着她的脚跟妈说姐姐的脚扭伤了,草儿才将情形大致说了出来,但说得轻描淡写。
毕竟,受伤的不是弟弟,她不需要得到过多的重视,也不用担心因此有更多的苛责。
弟弟虽然很小,从学走路到会走路,从学说话到会说话,只要姐姐有闲暇时间,就都要和姐姐在一起,和姐姐特别的亲热。
每次家里来客人,桌面上摆了吃的,他都会给拿双份,自己一份,姐姐一份。
一开始,大家以为他自己要吃双份,都让他拿一份,吃了再来拿。但他坚持要拿两份,最后坚持不下了,才说是要给姐姐一份。
门外的姐姐听得像吃了一颗乌梅一样,心里既酸又甜。倘若弟弟不给她拿,她是决计不进去拿来吃的。
便是家里的放的东西,弟弟自如地吃,但她不会,并不是有谁规定,而是她心里的那扇门,始终是封闭着的。
再说,她也不愿意自己多吃,她少吃,家里人便可以多吃,她愿意的。
但弟弟不一样,他自己吃,也要姐姐吃。
但她也就是象征性地吃,偶尔一次吃过火了,把桌上的一碟炒花生姐弟两人都吃完了。
爸和娘回来便问是谁吃完了,弟弟说是自己和姐姐一起吃的,不过是他自己吃得多,姐姐吃了很少的。
她赶紧说是她吃得多,觉得好吃,没控制住,娘的脸色便来了,说吃东西实在太没礼数,也不留一些给别人吃。
她心里听了有些难过,便从此更不轻易沾家里放着的东西了,哪怕放坏了,她也不管。除非是父母亲明确说了是给她吃的,一整袋子交给了她,她才留着自己慢慢吃。但也是父母亲不在跟前的时候吃,偶尔正在吃的时候碰上父母亲回来进屋,她便又手足无措,极为不自在,匆匆吞咽下嘴里的,便赶紧收上了袋子,不再吃。
但其实,父母亲并没在意她在吃东西还是在干什么,但她已经不好意思在父母亲面前吃东西了。
这种过度的羞涩,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在有人的场合吃东西,都觉得极其的不自在。
也因此,草儿带着弟弟的时候,尽可能地也都去校园里玩。
教学楼后面的花池和草地上是她带着弟弟,和小伙伴们一起最经常玩的地方。
春天,她带着弟弟在草丛里扑打蝴蝶。
夏天里,她和弟弟一起捉蛰伏在树枝上的青绿色的蚱蜢。有时候,他们还能看见一身青衣的螳螂举着一只臂膀拦住她们玩乐的路上。弟弟总是会让她把螳螂也捉进小玻璃罐里。
但因为小小的他们毫无疑问地认为蚱蜢是专门吃树叶的害虫,螳螂是吃害虫的益虫,便最后把蚱蜢丢给了小伙伴家养的鸡吃。螳螂呢,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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