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音也敛了眉目,依旧笑得清柔,仿佛刚才有所指责的人不是她,“三皇子,是我逾越了。”
楚轩专心地收着棋盘上的棋子,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得好似一幅画,叫天地风华都失了颜色,只因那暗影,美得惊心动魄。
男子嗓音淡淡,“知道就好。”
宁初音面色僵了一瞬,还是柔情地笑笑,浅浅凝眸。
楚轩收了棋子,低头吻了吻泠魅的额头,“我去看看武安侯。”
泠魅抬眸,伸手蹭了蹭额头,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打转,找不到出路,“哦。”
宁初音手指忽然捏紧,半晌才浅浅松开。
泠魅看向宁初音,宁初音对楚轩敌意实在是太大,也太直白。
宁初音微微提了提裙摆,在泠魅对面落座,“你可是心悦于他?”
泠魅手指顿了顿,“应该吧。”
至少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与她共度余生的话,楚轩,她大抵是能接受的,当然,一个人更好。
宁初音敛眸,掩了眸中的那份落寞,“我明白了。”
泠魅侧目,“你呢?”
宁初音知晓她是问圣旨的事情,只是笑笑,“还好。”
家族中安排的本是宁知瑶,宁知瑶毫无起伏地扔了一句话,“父亲若是执意逼我入东宫,女儿便死在大婚之日,想必安国侯府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所以,一席话,入主东宫的人成了嫡次女宁初音。
享得了半生的荣华富贵自然得有所牺牲。
宁初音被世家女子的枷锁绑了十五年,前半生享荣华,后半生为宁家后辈争富贵,早已视为一种理所应当。
宁氏女为太子妃,太多人乐见其成了。
夜已深,星子点点,灼灼生华,帐篷外,壁火冉冉,忽而,火星跳动,一袭黑衣悄然接近。
武阳初猛然起身,执剑迎上,“军幾重地,何人擅闯?”
来人摘了面罩,露出面上的刀疤,“主子交代将此物给你。”
武阳初接过男子手里的盒子,“是何物?”
男人摇头,“主子未曾言明。”
说罢,男人跳了出去,背后是塞北的烽火。
武阳初打开盒子,被里面的东西震得一惊。
是虎符。
朝廷为了阻挡武安侯的势力,下了命令,边疆将士,未有传召,不得回京。
可边疆军只认虎符,忠于一人。
要将大批的军队调离边疆,支援京城,只有武安侯手中的虎符。
可武安侯无召不得离京,是个人都不会将兵符这种重要的东西转于他人之手。
这些都是武阳初所知道的。
可如今苏寒他们弄来虎符要做什么?
武阳初只觉得自己似乎跳进了一个被编织的网里,慢慢紧缩,网底充斥着人民安定的谎言。
边疆军自给自足,活动广泛,用得到虎符是什么事情?
所能想到的只有大规模迁徙。
武阳初沉着眸,侧脸在帐内的烛火下映衬得越发硬朗,拿着匕首在沙盘上划过。。
边疆军迁走,重地不保,匈奴必将来犯,边疆一过,平原绵延数千里,等来的只有百姓流亡,帝王为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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