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钱毅长相好似不近人情,但为人却还算温和,他先是和吴唐二人问好,然后来到刘亮面前,一丝不苟的行礼:“下官钱毅见过州主大人。”
钱毅学的是儒家,而且据说是《礼记》一派,因此坐卧行走都十分注重礼仪,哪怕与刘亮不和,每次见面也都礼节周全。
刘亮也是儒家,可惜却是新儒,对于这些繁琐的礼仪很是看不上。不过《礼记》毕竟也是儒家的一大派别,以他的身份也不能表示不满,只好耐着性子看对方的一通表演,然后再次回礼。
之后诸人落座,整个厅中没有下人,冷峪河在旁侍立负责斟茶,白辉夜则守在了门边。
州主大人看了看下首的四人,都在等他开口,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同仁,今日本官为何召集大家前来相必心中已然清楚。前几日峪河同辉夜曾去拜访过诸位,你们也应该知道了亭河帮的歹迹。他们竟然胆大包天,敢于袭击官方队伍。派出高手狙杀不成,竟然纠集水匪,公然袭击本官派下去的巡查使队伍,真是恶劣至极,狂妄至极!”
“另外,据我所知,在前任州主的纵容下,亭河帮一家独大。其欺行霸市、走私抗税的举报也堆满了我的案头,足以证明他们已经成为了一个阻碍云州安定的毒瘤。因此,我希望诸位与我能通力合作,剿灭这个无法无天帮会,还云州一片朗朗晴天。”
钱毅与吴定对视了一眼,由钱毅说道:“大人,巡查使队伍被袭杀,险些全军覆没的事情下官也略知一二。所擒人员皆称自己是玉湖寨的水匪,因此这点是不存疑的。但亭河帮是云州的合法帮派,在云州水运上出力甚大,其帮主方啸天为人温和,在亭阴本地也富有善名。”
“亭河帮年年捐出大笔钱财,在云州各地扶贫救弱,修桥补路,据我所知乃是难得的好帮会。大人如何得知他们是与玉湖寨有所勾结呢?而且巡查使队伍是去下面巡查各地府衙县衙的,跟亭河帮毫无关系,怎么会做这无谓的袭击呢?”
刘亮心中冷笑,为人温和?亭河之上利益之争,温和的人早就被那些凶狠的船帮吃的渣都不剩了。能从一众船帮里出头,龙啸天可没少杀人,无论如何也和温和扯不上关系。至于扶贫救弱倒是有,不过是因为大量亭河沿岸的底层民众靠给亭河帮干活吃饭,他们需要花点钱找个好名声来安抚那些只能拿微薄工钱的力工船工罢了。
刘亮心知钱毅和亭河帮有利益往来,此时肯定会护着对方,不过他手中有不少证据,因此此时胸有成竹。他不急着把钟齐放出来,而是准备一点点放出证据,不断打钱毅的脸,直到最后一锤定音。
“钱大人此言差矣,那些所谓善举不过是方啸天的收买人心之策而已。至于说他们为何要袭杀巡查使队伍,呵呵,那就要从几个月前一位来云州的控武司密探身死的事情说起了。”
“三个月之前,控武司接到消息,一个休假的密探死在云州,没错吧。”刘亮看向最下首的唐明。
“回大人,确有此事。滁州密探李江晦休假入云州访友,结果失去联系。之后传来消息,他安放在滁州控武司的魂灯熄灭,证明其死在云州。我们曾将这份情报递于过州主府。”唐明一板一眼的回答。
“你们没去调查那个密探的死因么?”刘亮微笑的问道。
“这个这个,”唐明面露尴尬,“由于人手不足,我们并没有进行过仔细的调查。”
几位大人都轻挑眉头,什么人手不足,云州武林弱小,根本不值得控武司派大量人手监察,其中的密探整天闲的发慌。估计是控武司内部派系问题,让孙利行懒得去查这个小虾米的死因。
刘亮也不在乎,而是接着说道:“当时情报说那个密探要去惠南府访友,正好前些时日巡查使队伍会从惠南经过,我就让辉夜顺道查查,结果没想到一下子查出了大案!”
“哦?是什么案件,竟然都惊动了大人?”钱毅在一旁问道。
“辉夜,你来讲讲惠南的事情吧。”
“是。”白辉夜上前一步,先是朝着几位大人施礼,接着说道,“我受命访查这件事,到了惠南府后,就听说有一当地大户张家不久前被莫名灭门,但是在惠南府主的口中却是对方勾结匪徒,意欲不轨,结果双方内讧,发生火并。”
“卑职好奇之下就在当地查探,结果发现张家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是张家家主的儿子,于是卑职就去找寻到了这位张卿,没想到从他那里得知了李密探和他家人的死亡真相。”
“李密探与张家家主张凌是多年好友,此次正是前来拜访他。结果在亭河之上被水匪打劫,李江晦一气之下追踪水匪,直接来到了玉湖寨外。正好遇见亭河帮船队,他在其中偷到了亭河帮与玉湖寨的交往账册。”
“账册!”钱毅忍不住插嘴,“账册在哪?”
看到钱毅急切的表现,白辉夜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接着说道,“大人别急,请听我说完。李江晦盗得账册后被对方发现,一路追杀中身受重伤,于是托他人将账册送到了张府,自己重伤而亡。”
“但是没想到此举没有瞒过亭河帮,他们很快找到张府,将对方一家灭门,只有张卿一人得以幸存,而账册也被亭河帮收走。”
“这么说这个故事只是那个张卿的一面之词?”钱毅忍不住质疑道,“你怎知他不是在欺骗于你,想要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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